男人顿时石头落地:“上面果然没有选错人。”
“既然如此,明天我们会来接你,不过对外还是会宣称你去了南城……最后,有句话要说在前面。”
男人这次来是打听过卫慕青家里的情况的,提起那个男姨娘,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声,隐晦地说:“古往今来,间谍向来不能被情欢左右,如果被那边人发现,这些情欢也就成了能威胁住你的把柄。”
卫慕青这回沉默的时间久了点,最终还是出声应:“我知道。”
男人点点头,见话带到了,便起身告辞,说:“明天见。”
第二天。
许多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十几个拿着枪的人闯进福鸿楼,将一个脑满肥肠的中年男人包围住,一支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形矫健的男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男人从包围圈中救走,虽然肩膀不幸中了一枪,但最后还是幸运地带着胖男人从后门逃了出去。
趁中年男人震怒地回宾馆叫人的时候,卫慕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封信,给了路边一个乞丐一块大洋,叫他将这两封信拿去卫宅。
乞丐拿着那块大洋笑得头昏脑胀,立刻把信装进怀里,叫卫慕青放心,自己现在就跑去卫宅。
卫慕青看他一眼,没再逗留,转身也走进宾馆。
他走后,乞丐叫了一辆黄包车,大咧咧地坐上去,说完目的地后便拿出那块大洋,宝贝似的放在嘴里咬来咬去,接着又乐不可支地往衣服上擦了擦,全身心都放在了这意外得来的大洋上。
丝毫没注意,怀里的其中一封信被他粗心大意地掉到了地上。
……
傍晚的大风一直持续到早上也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有要电闪雷鸣之势,狂风大得快要把街上黄包车夫的车篷都吹出去。
因为窗户在睡前被关上了,宋吟听不见外面的风嚎,一觉安然睡到了快中午,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手从滑落的丝绸被子里伸出去,摸了摸另一个枕头。
冷的。
头脑还不太清醒,宋吟如同往常一样,躺回枕头里赖床,瓷白的脸却转到朝外的一边,闭着眼睛没骨头一般的撒娇弄痴:“二爷,帮我拿一下衣服过来好不好?”
他年纪小,一到该起床的时间不想着赶紧起,就爱懒在床上叫卫慕青给他拿这拿那,长他几岁的卫慕青也惯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可今天要的衣服却迟迟没拿过来。
回应他的是轻缓的一道开门声,宋吟侧躺着睁开眼,就见卫澹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拘谨不已的卫摇厢。
卧室是私人气味最浓郁的地方,尤其是闷了一晚的卧室,卫摇厢一踏进门槛,整个头脑都被拽进如雾一样的味道中。
卫摇厢有些走不动了,停在门口的位置,飞快抬头看了眼床上他说句话都能让他四肢僵硬的人,嘴巴动了动,叫道:“小娘。”
宋吟胳膊撑着床沿坐起来,接着就听见了卫澹生那调笑成性的声音:“小娘睡糊涂了?你的好二爷清晨就坐上去南城的车,这会应该都出平城了。”
宋吟眯眼认了认他们,像是方才认出他们是谁,还软软地斜靠在枕头上,浑身骨头都叫困意浸泡着,也不说话。
他上午醒来通常都要缓很久才算是彻底醒。
卫澹生见他一副痴痴的样子,倍感新奇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