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挑战那个门派的首座弟子,一路战下来,试遍这些同龄人的剑,想不精进都难。”
她平时指点一点红,那是站在高处给人拨开迷雾。
可那是她站在自己角度上认定的好路,倘若一点红真正适合走,或者想走的,不是这样的路呢?
剑可以是兵中君子,也可以生而为杀,到底为何,说到底还是要看使用之人的心意。
所以用剑的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
姚月为她做主了这么多次,眼见她都快走进死胡同了,便也明白再这么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
因此她才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如何?”她问一点红。
“既然大宫主这么说,那——”一点红看着她,就要点头答应下来。
但姚月打断了她,说你别管我怎么想怎么说,我只是提供一个建议,真正想不想,要看你自己。
你需要的不是“大宫主让我如何”,而是“我想如何”,否则就算跟人交再多手,都没有意义。
一点红一怔。
姚月就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反正还小,这事不急,慢慢想,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然后一点红就想了一天一夜。
是真正的一天一夜,连睡都没睡。
一天一夜后,她终于做了决定。
“我想去挑战。”她对姚月说。
姚月笑了,说那你就去,我相信你。
“去挑战的话,万一人家不应战呢?”洪七有点在意这个,“那红儿姐姐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个容易。”姚月想也不想便道,“只消去到人家山门,告诉他们,你来自移花宫便可。”
用剑的门派,确实多少都有些傲气,普通人上门,碰壁的概率不小。
但若是移花宫的人上门,哪怕为了彰显自己乃是不惧邪恶势力的“正道”,他们也不会不应的。
一点红就这么,依她所言,开启了自己的挑战之路。
从池州到太原,他们路过了大小十七个剑派。
一点红就连续交手了十七个剑派的首座弟子。
等他们抵达太原时,整个太原城的茶馆酒肆,聊的都是她的名字。
“十七个剑派,十七个首座弟子,竟无一人是她对手!”
“这一点红到底什么来历?”
“她不是说她是移花宫的人吗?还能什么来历?”
“我的意思是,不知她在移花宫内,究竟是何地位?竟如此大张旗鼓,连拿十七个剑派立威!”
“我不知道她在移花宫内是何地位,但我知道,她从前做过杀手……”
“移花宫的人还需要做杀手?你怕不是活糊涂了吧!”
成名的代价并不小,尤其是一点红入移花宫前,确实有过那么一段经历。
但不知为何,在她光明正大用剑打败了这么多人后,这些关于她过去的议论,竟也不曾困扰到她什么。
姚月也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睛变得比之前更有神采了。
尤其是那种让她赢得艰难的对手,每回赢完回来,她脸上的兴奋和言语间的激动,都作不了假。
“赢下这样的对手,你会开心吗?”姚月问她。
“……会。”一点红点头承认,顿了顿,又补充,“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