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枭一想到易鸣鸢转身离帐时决绝的样子,心里恼怒到发疯,他伸指掰开牙齿,按下她的膝盖俯身吻了下去,比起温情的舔舐,这更像是野兽狠戾凶猛的撕咬。
马厩新洒了水,闻起来湿漉漉的。
易鸣鸢走到乘云旁边,拿起刷子给它顺毛按摩,多日不出门撒野,乘云憋得难受,看到主人过来,蹄子抬个不停,满是想要在原野驰骋的迫切。
可惜它伤势未愈,还需要静养一阵,易鸣鸢安抚过它后准备编马鬃,她稍稍踮脚,发现一部分马毛有过被编起来的痕迹,前半部分已经被分了三股交缠在一起,但由于没被扎紧,所以散了开来,易鸣鸢从马耳朵开始,将鬃毛梳向一边,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就扎了一半?”
许是马夫编的时候忙别的去了,易鸣鸢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不停。
她重新分开鬃毛,从根部一点点向末端梳理通顺,去除散落的碎马毛后,易鸣鸢细心地给它打好一串辫子,额发也稍微修剪了一下,不至于遮住眼睛。
最后,易鸣鸢绕至马后,把乘云垂至蹄子的马尾束起。
过长的尾巴很容易在行进过程中踩到受伤,也可能有蚊虫藏匿其中使马生病,为了防止日后在疾驰过程中人仰马翻,束尾是很有必要的。
马尾打理好后,易鸣鸢顺便翻看了一下它腿上的伤口,确认咬痕已全部结了痂,不再渗血。
想来再过七八天,深色的血痂就能褪去,重新长出嫩肉了。
易鸣鸢卸力倚靠在马腹上,乘云世间难寻的雪青色让她想起自己从前的马,丹羽出现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纯正的枣红色,鲜亮热烈。
它由最有经验的马夫照料着,被驯得温厚平和,不会扬蹄子试图把自己甩下去,也不会用粗糙的舌头舔自己的脸。
易鸣鸢推走乘云转过来的脑袋,用一颗果子打发它,看着它咬碎鲜果的样子,她吐出一句沙哑的控诉:“你和他一样讨厌。”
自己原本是下定主意要做大家闺秀的,京中人人夸她温婉柔静,是同龄人中最有气度的典范。
可自从来了这里,程枭每一天都在打破她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界限和屏障。
易鸣鸢眼角发红,她明明都已经接受自己的宿命了……
须臾,她直起身子,用柔软的毛梳刮去雪青马身上的浮灰,咬着牙下定决心,“乘云,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好嫂嫂,你听我说完,别打打杀杀的,难道在东宫也是这么和二皇兄相处的?”易鸣鸢真是被吓到了,赶紧让太子妃打消这个念头。
“你皇兄也不会做出在新婚夜聊三公九卿的事儿啊,那你辩解吧,我倒要听听他对你怎么个好法。”太子妃抱着手臂,大有一种易鸣鸢一个回答不好就要让侍卫套麻袋把程枭打一顿的架势。
“就是……昨夜结束温存的时候,他怕我难受就没有第二次,他抱着我和我聊天转移注意力,早上起来的时候拎着石锁跑了好几圈。”易鸣鸢吞吞吐吐
如果说之前在陛下和皇后那里八成是装的,现在脸上的红晕却是全然不做假,怎么也没想到能被太子妃逼问到这个份上。
好在有方嬷嬷的授课与鸢晨程枭锻炼的事实在,这个慌扯得还算顺利。
太子妃听了点点头,转回了蠢蠢欲动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