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之前不是赢了与那富公子的赌约,说是可以登船抚琴呢?”
“那种事你也信,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当真可是要闹笑话的。”
投花问路是俗,效果却是拔群。
游船上的人也被漫天花瓣吸引,不断探头张望。
先前那侍从见平王世子又追过来,表情十分不好。
“平王世子这是作甚,妙姝姑娘虽比不得您身份尊贵,却也不是任您这般欺负的。”
平王世子能说什么,他又不能将临王府美人交代出……
“阁下不要错怪平王世子,是我要见妙姝姑娘。”
响起的声音让侍从一愣,平王世子也呆住。
“敢问公子是何人?”侍从皱眉。
周二被宿幼枝盯得受不住,只能僵硬道:“是妙姝姑娘的有缘人。”
侍从:“……”
平王世子:“……”
临王府侍卫看过来的眼神格外怜悯,周侍卫这么不苟言笑的人,如今竟也要学那套登徒子的戏码。
可怜,太可怜了。
但救是不敢救的,甚至不敢多瞅一眼。
那侍从拿不准他的身份,想发怒又有所顾虑,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莫要说笑,想成为妙姝姑娘有缘人的公子可多着呢。”
他伸手将落在扶栏上的花瓣碾碎丢到湖里:“不若公子报上名号,容我等通禀妙姝姑娘,也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话说得好听,如果知道他们只是普通人,那怕是对方根本不会让妙姝姑娘知晓,而是直接落了脸赶他们走。
周二看向宿幼枝,表情紧绷,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作为部下,为主子丢脸在职责之内,但还是会羞耻的。
宿幼枝没什么表情。
他来时已打听过妙姝姑娘来路,入幕之宾多是王公贵族,平王世子这种王族里的落魄份子都不得好脸,也的确是谢大哥那等少年英才更得青眼。
若是他们没个好名头,今天怕是见不到人。
方才提及盛延辞是为了试探平王世子,可真要拿小王爷说事就不太好了,虽然对方的名声本也差极。
见他们这边没动静,侍从目含嘲弄,大概是猜想来人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正要再言语,听到平王世子叹了口气,委婉道:“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侍从不屑:“平王世子这话怎么说。”
平王世子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又瞧了眼遮挡严实的船舱。
侍从察觉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果然不敢再随意开口,可依旧狐疑,怕平王世子是在唬他。
侧头吩咐旁边人,似乎是去找谁了。
平王世子只作没看见,站到一旁当背景板。
宿幼枝觉得这家伙还蛮懂,语焉不详的话最让看人下菜碟的人发憷,对方不探究就牵扯不到临王府,如果真要追根究底,那小王爷的名号也足够吓人。
就是事后有些麻烦。
不过临王府侍卫都跟着呢,宿幼枝也没想能瞒过盛延辞,只希望对方见他如此不知分寸,发个火动个怒,或者发现妙姝姑娘比他更好,从此将他厌弃。
那可比找机会逃跑省事多了。
袖子里还揣着小王爷的两封书信,想起来都觉烫得慌。
宿幼枝心下发狠,思索自己狐假虎威惹对方厌恶的可能性。
“这位公子。”
游船上,侍从请来的救兵来了,是位上了些年纪的娘子,却花容月貌,嘴角含抿三分笑,客客气气,不亲近,也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