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谢清澜没有一点中过药的模样。
苏妤抓住他衣襟,死死攥着,手腕用力到发白颤抖:“你没有喝那杯酒?”
下一刻,她自己推翻这个猜测:“不对,我亲眼看到你喝了。”
谢清澜扫了眼地上的花瓶碎片,皱着眉,忍下后背的疼痛,揽住苏妤的腰带她向床边去。
“别踩碎片。”谢清澜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腰间那双大手微微用力,指尖扣着腰侧软肉,苏妤没忍住溢出一声娇吟。
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猛的睁大眼睛:“你换了酒!”
谢清澜没出声,但也没否认。
他说过,如今这一切,都是苏妤自食恶果。
这杯酒是苏妤为了逃避婚约给他的,那前世那杯毒酒呢,是苏妤想要他死吗?
谢清澜手腕不自觉用力几分。
苏妤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手上还攥着他衣襟,脸颊晕红浮起层薄汗,止不住的娇喘出声:“疼,轻点。”
话语有些暧昧,谢清澜眸光暗了暗,须臾,手掌似烫到般松开了她。
两人坐在床边。
甜腻的脂粉气和谢清澜身上的皂角清香混在一起,苏妤隐约还嗅到书墨香气,能联想到男人站在窗前手捧经史典籍,身影清瘦笔直,如松如竹清直孤傲的模样。
谢清澜没动,苏妤也没力气动。
一室静默。
也是这个时候,两人才听见外面的动静。
苏妤呼吸微滞:“是夫人过来了。”
刚说完苏妤就后悔了,差点咬破舌尖,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口的。
耳边传来一声冷呵。
谢清澜这下彻底弄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先哄骗他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再差人弄脏他衣服,带他来客房,苏妙儿早早在客房里等着,只待他进来,药效发作不能自已之际,派人引永昌侯夫人和其他夫人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便是想不认都不行。
这般环环相扣,可真是看得起他。
谢清澜胸口闷疼,恍惚间回忆起了前世中毒身死时,那让他浑身颤抖的疼痛。
谢清澜捏起苏妤下巴,盯着她闪躲的眼神,咬牙切齿:“苏妤,为了摆脱婚约,你可真是费尽心思。”
苏妤心中慌乱无人能知。
计划失败了,甚至弄巧成拙,现在和谢清澜共处一室的是自己。
更糟糕的是,谢清澜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一旦婚约照旧,自己嫁过去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一想到日后,苏妤一阵恐慌,心思转得飞快,眼泪说掉就掉,抬起头哭着解释:“不,不是这样的,谢公子,我是有苦衷的。”
苏妤的话,谢清澜现在一个字的不信。
此时,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一大群人靠近,门未上锁,只要轻轻一推便能看见他们。
侯夫人犹豫不决,万一是她想错了呢。
缓慢靠近客房,侯夫人盯着方才传来声音的那间房,思考要找个什么理由将跟来的几位夫人打发走。
这时,那间房隔壁的房门忽然打开。
“娘!”
苏妙儿脸色难看的从隔壁出来,不明白苏妤在搞什么,娘亲都过来了,谢清澜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