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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蹈覆辙了,他要怎么办?

青年细长苍白的指尖将矿泉水的瓶子捏的凹陷进去,细微的颤抖着,无助和恐慌如水上涨,在某一个瞬间达到了他无法承载的刻度。

他猛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医嘱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千万条教训里凝练总结出来的精华,说术后禁食禁水一小时就得一小时,早一时一刻的结果就是食管不受控制,气管门户大开。

呛死。

盛临意咳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呼吸肌无法松弛,连带着消化道的肌肉也开始痉挛,他旋即开始干呕,虽然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

角落里有个洗拖把的清洁水池,盛临意眼中皆是水意,视线模糊,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遑论去找洗手间,只能就近冲向那个水池。

他双手撑在水池边,在暴风骤雨般的咳嗽和恶心当中竭力的想要稳住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膜“嗡嗡”的充血,听“哗哗”的流水声似是隔了很远。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血丝随着流水打着旋儿的淌进下水道,盛临意掬了水漱口,又洗脸,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

要是从前那个盛临意,肯定已经冲上热搜头条。

好在现在是个糊咖。

想到这里,盛临意又莫名其妙的开心了一下,他直起腰,退回刚才的长凳上。

凳子一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肩膀很宽,腿很长,穿着奢牌的卫衣夹克配限量款AJ,口罩帽子墨镜将低垂的脑袋捂得严实,估摸着是个逃学在外的男大,盛临意没放在心上,屈膝落座。

似是不习惯身边多个人,对方环抱的双手动了动,衣料摩挲抽离的声响在安静的小花园里起伏。

盛临意坐了一会儿,还是很不舒服,麻药的效果消退,喉咙里开始有浓重的异物感,他又有点儿犯恶心,舌根一阵阵犯苦。

前世他成名早,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将他这棵摇钱树照料的无微不至。

他很久没有一个人看过病了,那种落差感化作力竭感。

手脚发麻。

盛临意凝眸,他忽而探出手,勾住了身边人的衣角。

“帮帮我。”

-

又碰到了。

沈顷哲闭着的眼睛复又睁开。

他垂目,注视着那只骨节匀亭的细长的手。

淡淡的青色脉络在苍白细腻的皮肤下纵横,像初春抽芽的嫩柳。

指节修长,流畅,没有一丝赘余。

忽而用力,揉皱了自己的衣衫,脂玉般的肌理紧绷,青筋微凸,轻轻颤抖着,述说着主人遭遇的折磨,苍白的地方更加苍白,指尖却因为被迫充血而泛起淡淡的粉色......

明明被大力捏皱的是衣服,可真正被蹂/躏受罪的却仿佛是手指......

手指这么软,手指好。

衣服那么硬,衣服坏。

沈顷哲眯了眯眼。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