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学校的话他绝对不能说。

任娇娇皱眉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我太累了，任姐我太累了，好不容易我看到希望了，我妈就把你气走了，我好不容易撑着能在学校好好学习了，她又不想让我学了，我好累。”

郭子凡有气无力的说着。

任娇娇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皱眉说，“你在哪儿？你等等我我现在过去，咱俩面对面聊吧，正好我这边还有一些习题忘了给你，顺便给你带过去。”

“任姐我不想学了，”

“郭子凡，如果你妈给我道歉了，你会不会原谅她？”

任娇娇听清楚了，对面有海浪的声音。

金州沿海，从市区到海边开车四十分钟。

任娇娇听着电话那边的海浪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傻孩子不会做傻事吧！

郭子凡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笑了一声，“不可能的，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错，每次她和我爸吵架，永远是我爸低头，即使根本不怪我爸，她也能找出一大堆歪道理来让我爸认错，我爸都习惯了，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任姐，我妈总是毫无理由的怀疑我爸，这回轮到我身上了，我觉得窒息，真的任姐，我觉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郭子凡越说情绪越激动，朝着大海喊了一嗓子。

任娇娇吓了一跳，忙安抚他，“郭子凡，我知道我现在说啥你可能都听不进去，不过我这两天也挺憋屈，需要人说说话，我家里的事没和你说过，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没了，我弟弟念初中，我爸就和初恋搞一块去了，把我和我弟从家里赶出来了，当时我俩身上穿得还是秋天衣服，那时候初冬，我俩哆哆嗦嗦敲门敲得手都僵了，好不容易把门敲开了，以为我爸后悔了能让我们回去，”

郭子凡也觉得冷了，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问她，“然后呢？”

“然后我爸和他小老婆还有他便宜闺女把我和我弟的书包撇出来，锁了门。”

任娇娇说，“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爸不要我俩了，我就带着他去找我爷我奶。”

“然后呢？”郭子凡皱眉问她。

“我爷我奶没开门，让我俩滚。”

任娇娇把手机调了免提，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和我弟大冷天只有身上穿得一身衣服，背着书包，去了镇里。”

任娇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在听吗？”

“嗯，然后呢？”

任娇娇示意项井，用口型说，送我去海边，快点！

项井赶紧套了衣服，俩人换了鞋，出门时任娇娇说，“我妈去世前可能知道我爸不靠谱，就单独塞给我五万块钱的存折，我拿着这五万块钱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咱们金州市理工大学，我弟初中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四年前也进了理工大学。”

郭子凡五味杂陈，“你们连生存都很难。”

“对，我们活的很艰难，我大学申请助学贷款，一边打工赚钱一边读大学一边给我弟赚高中学费和我自己的学费，我做过很多兼职，你能见过听过的那些路边的餐馆的，听过没听过的我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