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偷懒,就是抬腿撒尿都不愿意挪株苗的懒。
楚幺懒得给老虎细数它浇死了多少株西红柿树。
他甚至懒到直接睡在菜园子,睡醒了就抬头咬黄瓜、吃西红柿,连摘下来洗都懒得做。
菜园子瓜果都被它啃了个遍,一开始楚幺还以为有老鼠呢,哪知道是只懒老虎。
狼大更嗤之以鼻道,“你空有一身架子,打架起来照样被我压。”
这话一出,火药味十足,两人眼见又要打了。
楚幺道,“你们要是打架,我一个都不带。”
狼大立马收了凶恶的神色,转头一手揽着老虎的肩膀道,“好哥哥,你要什么,弟弟都给你带来。”
十分不要脸的能屈能伸。
老虎也好哄的很,立马就同意了。
喜鹊也给狼大钱,要她务必帮自己办好人生大事。
楚幺竖起耳朵,什么人生大事,神神秘秘的。
套着骡车,装些山货瓜果,三人就出山了。
几人先是去城里卖些山货,然后再带着狼大逛逛。
山下热的很,不过沈无延身上凉飕飕的,楚幺很乐意沈无延牵着自己的手。
“咦,这好奇怪啊,怎么只隔了一条土路,两边的庄稼就长得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种的苞谷,左边干旱的厉害,连穗花都难抽出来,蔫头耷脑叶子都干的卷边了。
而右边一派郁郁葱葱,穗花和叶片迎着太阳闪着光,看着就是好秋收。
“左边是楚家庄的,右边是下口村的,这太奇怪了。”楚幺嘀嘀咕咕道。
沈无延摩挲着楚幺手心的厚茧,“看到楚家庄庄稼不好,小幺心里不高兴吗?”
楚幺愣了下,眼里黑亮又有些水润,显得格外懵懂纯真。
“楚家庄的人我虽然都不喜欢,但庄稼关于口粮,要是收成不好,那吃什么?”
在楚幺眼里天大地大庄稼最大。
沈无延捏了捏茧子,“那楚家庄确实遭天谴呢?”
楚幺道,“那肯定是楚家庄惹怒了神仙。”
沈无延笑了下,揽着楚幺的腰身几乎将他抱在怀里,颇有些爱不释手。
朗朗乾坤下,楚幺觉得沈无延比土蜗还粘人。好在挨着他很凉爽。
骡车晃啊晃的,楚幺慢慢靠着沈无延手臂睡着了。
前面赶着车的狼大头次下山,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蜿蜒的沟渠绿油油的平缓土地,一派暴露在天光下的敞亮。
最后他搜肠刮肚总结出了一句,“山下没山。”
没人回应他,一扭头就见山神大人手举着一张荷叶给楚幺遮阳,那目光穿过荷叶淡绿光斑落在楚幺脸上,从眉间到唇角一寸寸巡视,温柔宠溺又暗藏……舔舐的隐忍?
狼大心头一震,慌忙瞥开眼。
从未见山神大人这样,他一贯都淡漠高高在上的俯视,只看楚幺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有着不清不楚的占有欲。
好家伙,即使是神,背地里也是个正常男人。
他没忍住又悄悄扭头,楚幺依靠在山神大人臂弯睡意恬淡,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乖巧依赖的阴影;那圣神冷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楚幺的头皮发根,那春草韧劲儿的发根好似也在流连着指腹。
他心下咂舌,沈无延掀起眼皮淡淡瞥来,狼大立马扭头赶车。
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非要跟着下山来不可。
山下没有山,他也不属于这二人世界里!
来到城里,山货是活的,酒楼管事全收了。
把骡车栓在酒楼后院,给两文钱还管一分水草料。
第二次再来城里,楚幺觉得城里的天也蓝也高了,没那么压抑难以呼吸。
他一路给狼大介绍街道两边的铺子,什么杂货铺糕点铺布庄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