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厘懒得猜,干脆同牧真传音:【今天这些都是谁?】
牧真头次受他心声,微微一怔,转朝桌边望了一眼,眉头轻皱:【不认识。】
不知是真不认识,还是在说气话。
苍厘顺着想,眼前这三个,或许是牧真闭关期间,牧芸生未雨绸缪备下的家主继任者。
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把握,牧真能否解了诅咒,再度出山。
她确没道理将全部希望放在一只摔碎的凤凰蛋上。纵然那蛋里装着的,是自己唯一的至亲血脉。
这母子俩的关系耐人寻味。牧真十岁前的日记中,还常常提及牧芸生。十岁之后的字里行间,则无牧芸生半分音讯。
七年后的重逢,若在毫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寻常的长晚辈抑或上下级。
苍厘看着桌面给各色碗碟盆罐逐一铺满,香气糅杂又晕散开来,再看牧真仍在一旁逗老虎玩儿,没有上桌的意思。
他就觉得今天这人绝对不是来吃饭的。
第24章 该死的胜负欲
刚巧早上吃饱了,看戏也挺好。苍厘靠在一旁,脚跟刚站稳,座首牧芸生已道:“阿真,现在不是叙旧时间。”
“家主所言极是。我与在座诸位,确实无旧可叙。”
牧芸生挑了挑眉,“你先过来。”
牧真满脸写着抗拒。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动,赤虎却溜了过去,绕在牧芸生膝畔,又冲他摆了摆尾巴。
“听说你早上滴水未进,好歹喝口汤。”牧芸生了然道,“九菌碗,还有你最爱的荷花糕。”
“是啊贤甥,家主念你闭关清苦,特意选了上好的应季菜色作以慰劳呢。”一个总管打扮的中年男子从旁劝道,“有什么话,咱们吃完了再说。”
“表弟,今天这宴会是特意为你而设。既然来了,便和大家一起坐坐吧。”温文少年跟着笑道,“阁子里凉爽得很,再一会儿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家主邀我前来时,可没说会有别人。”牧真撇那少女一眼,她便给人点了炮仗似的,蹭地站了起来。
牧芸生正好从她开始,顺左首挨个儿点过去,“我正要同你介绍。这是雨煌、山昊和万晓。他们同为下任家主候选,与你一般身份,算不得别人。今日摆了酒菜,本就想你们认个脸熟,谁承想还惹出误会了。”
牧山昊颔首微笑,起身致意的同时,捞了一把毫无动静的牧万晓。牧万晓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瞧着左右不过八九岁;神色却是最飘的,一颗心明显不在此处。他瞳里沉着一汪潭,全猜不出在看哪里又在想什么。
牧芸生也不看他们三人,只冲牧真继续道:“因你出关之事,开塔司仪拖到现在都没确定,所以……”
“司仪必然是圣灵子。”牧万晓一脸平静地截了话头。
在场诸人的目光鸦然投去。牧万晓正瞧着廊外,眼底映出一池烟波菡萏,仿佛刚才出声的不是自己。
牧真倒不觉有异,随之“嗯”了一声。
这一声却似惊雷,彻底将牧雨煌炸了个透响。她忿而拍案:“就算圣灵子也好。我们练习一年的仪式,他凭什么说取代就取代?”
“凭我更熟悉仪式流程。”牧真岿然矫首,“比如你们用的那篇祝祷文《呈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