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尔蓉呆了。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
“姐夫真是闷杀我了,我哪里……”
“抱歉,我不是你姐夫。阿兰的案宗里没有妹妹。”屠舜阳横眉冷对。
牧尔蓉张口结舌,委屈得不行,一时想找人哭又找不到。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爹爹刚没了,你双喜临门,我风雨飘摇,你也不用这么挤兑我。落井下石可不是良人所为。”
“阿蓉,其实我早就想说,事情不要做得太绝。”牧开兰很认真地告诫她,“你若什么都想要,连不属于自己的那份也一定要占到手,那么到头来只会两手空空。”
牧尔蓉噘着嘴还想狡辩,姗姗而来的牧真结束了对峙。
“够了,牧尔蓉。还嫌在舅舅葬礼上不够丢人吗?你和你母亲怎么一个样。今天若再多说一个字,以后牧家当无你立足之地。也就是阿兰这事得了善了,否则你当真以为你能好过?”
牧尔蓉冷汗涔涔,惧于牧真威严,口中不得一词,支吾半晌只能黯然退场。留下牧开兰与屠舜阳莞尔相视。
看来牧尔蓉本想继续像以前那样欺负牧开兰,沾点实质上的便宜。未料此时不同以往,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反而被几人连着奚落,丢尽颜面。
这一回她栽得不能更彻底。
苍厘正觉好笑,忽听一声虎啸。赤虎从大殿正门踏进来,吓坏了旁边一圈使者。
虎背上缚着一只三尺云匣,正如赤火炼白璧,皮毛上四溅的火星映得那匣中剑空悬浩瀚般,彷有千重紫气缭绕。
眼见老虎蹲在自己身前,苍厘恍有所悟。脑中粗粗一算,道是七个小周天已过,白蓼这剑提前好了。她图省事叫赤虎献剑,不明所以的围观众人都以为是天雍府送的头筹大礼。
勉强也算是。
苍厘看了眼牧真,取下剑匣,只觉抱了团暖雾在手,融融缈缈。还不及打开,后头一道灰影雷厉风行来了。直冲着牧真嚷嚷道:“你这儿干嘛呢?不会还等着吃席吧。师父醒了,正等你去桂宫呢。”
牧真始料未及:“五师兄此话当真?”
凌安十分不耐:“那你以为我这么顺道?还专门拐进东山来了。我缺你这口是吧。”
牧真也知道凌安虽然嘴上没个正形,但在此事上不会信口开河。当即信了。彬然有度道:“劳烦五师兄传信了。”
“不劳烦。我受邀来喝流芳酒,不干你的事。”凌安说着,颇为懊恼,“就是走之前师父正好醒了,一醒来张口就问你。嗐,要知道我早点走得了。费劲传这个话。”
他瞥了眼苍厘怀中的剑匣,散漫神色登时一凛,啧啧称奇:“你哪儿整的。怎么看着还有点妖气。”
“确与妖有关。先生好眼力。”苍厘浅答即止。
“嘁,神神秘秘。”凌安眉头一扭,扭出点不三不四的假笑来,“你看见长空了吧。我用的可是最好的药,保管你伤口都找不到。”
“先生手法向来一绝,长空已经无恙了。”
“成,那我们算结了。啥时候长空下崽了记得给我一只。”他这手伸得理所应当,老子主意打不上又打儿子头上去了。
“好。但是长空的崽,还要过问长空的意思。”苍厘有理有据。
“小气死了!八字没一撇的小鹰崽子都不松口!铁公鸡!”凌安气急败坏,怒不择言。
苍厘四平八稳,悄声和气:“我无意在万古塔里得了些稀罕东西。不知先生感不感兴趣。”
说着掏出一只指头粗细的牙瓶。
凌安晃了晃瓶子,摇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