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垂下眼睫,掩过心跳,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
大理石的池边地板,沾水后变滑,她心不在焉地赤脚踩上去,脚下乍然一滑。
“诶——”
沈别枝惊呼,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早晨的一幕重现,季夜鸣拽住她、及时往回一扯,另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避于摔回泳池的下场。
仿佛时空错乱,她又兜头撞进对方怀里。
同样的狗血一天之内发生两次,沈别枝自己都觉得尴尬,脑袋垂得更低。
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别有用心,故意投怀送抱。
如果是,他会如何想?
但不同的是,早上男人隔着衣裙握住她的腰,这会儿毫无阻隔。
沈别枝又惊又无措,需承认,还有些贪念。
她今天穿的是两件套式泳衣,单薄的浅绿短吊带,边缘一圈同色花边。没有海绵,因为海绵吸水会很重,她不喜欢。
露出一截细腰平腹,纤长的双腿。
而此时,身前紧紧贴着对方,她看见季夜鸣的白衬衫被自己牵连洇湿一片。
她不敢动。
整个后腰与身前,温度过于烫,甚至顺着脊骨蔓延,直冲大脑皮层,叫她双腿发软。
季夜鸣关切垂眼,却冷不防被萤白的雪峰空谷闯入眼底,湿透长发浸出的水滴如积雪所化,顺着弧度往下、滚落进不见底的深壑,茉莉甜香随着水汽氤氲。
不由想起,前不久才有人与她告白。
他从容挪开眼,松开手,拎过旁边躺椅上的毛巾,绕过身后给她披上,将风光挡得一丝不漏:“去换衣服。”
沈别枝肩膀放松下来,想起来问他:“季叔叔找我做什么?”
平日他忙,虽然到家后会过问她的事情,但很少像这样主动寻她。
季夜鸣视线扫过被雪白毛巾包裹住的柔软,淡笑:“没什么。”
收回的手漫不经心轻抚左手上的戒指,其上雕刻的猛兽随着抚动,仿佛活了过来,冰冷而危险。
沈别枝悄悄瞥一眼他的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