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季夜鸣,是季家的家庭医生,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对方话不多,戴上手套,直接半蹲在沈别枝面前。
检查前,他十分有涵养地询问:“别枝小姐,我看看您的脚。”
沈别枝“嗯”了声,垂下睫毛。
瞧见她脚踝的红肿与淤青,隐隐能见明显的绑痕,医生抬头欲言又止地瞧她一眼:“别枝小姐,您这脚......”
该不会是先生绑的吧?!
沈别枝不经常生病,跟他不熟。
但她莫名就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略带恼意地快速解释:“因为要表演,所以用丝帛绑了一下。”
真是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脑子里全是变态。
对方“哦”一声,明显松口气。
“问题不大,别枝小姐这两天最好不要练舞,休息几天就会好。”
他还留下一罐药膏,放到床头的柜子,等季夜鸣回来帮沈别枝抹。
沈别枝盯着那罐药膏。
季家上下所有人,对她与季夜鸣的关系变化,仿佛都没有丝毫意外。
所以,他们是早就认为,她迟早会走上这一步吗?
只有她自己,一直活自我麻痹当中。
等季夜鸣回来,沈别枝坐在床边,肩背笔直,一脸大义赴死的表情,仍旧不与他说话。
格外像不服管教的叛逆少女。
季夜鸣似乎也没想要她说话。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沈别枝身前,松散抬手,居高临下地解她颈下的扣子,连俯身都无。
季夜鸣的一双腿极长,如此靠近,沈别枝刚好以脸面对他腰际。
她呼吸几乎要停止,忍无可忍地扭过头,脸颊通红,心跳疾速不止。
宽敞无垠的房间,暖气好像出了问题,温度陡然升高,像给房间里扔下无数根加热器,空气咕噜噜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