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你的信了,宝贝,虽然隔了太久,但那天晚上,你在大厅写的信,是给我的,对不对?"他抱着爱人,声音痛苦而沙哑,"你怎么那么傻?"
所有的心疼都不足以用话语表达出来。
聂斐然一点既透,几乎石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信。
——因为他这三十几年,就只写过那一封放肆的信,注入了他年轻时候所有的爱和真心,内容铭肌镂骨。
写信的时候,他允许自己不成熟,允许自己不完美,也允许自己坦白所有的担忧。
因为好的爱情百无禁忌,所以他敢畅所欲言。
当然,对那封信,他曾经比任何人都希望陆郡能收到,后来却惟愿过去的事就烂在过去,最好永远不要重提。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每一个阶段,老天都在跟他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个梦,也像一个笑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会心动,还会心软。
底牌一亮,很快,陆郡也软了下来,捧着聂斐然的脸,替他擦着无意识落下的眼泪,一边亲他哭得发红的眼皮,一边语无伦次道:"宝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聂斐然心中酸涨,脑袋是木的,抬手推了他一下,低低地骂了一声,"王八蛋,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感情的事可以没有先来后到,也可以不讲原则,但万万不可失去基本的自我道德。
所以他稍微平稳呼吸,尽量快刀斩乱麻,"我不会回去了。"
之前是"不想",这一次竟然变成了"不会",堪称光速倒退,陆郡心中的一簇火苗缓缓熄灭,后撤一步,艰难地问:"为什么?"
"陆郡,你怎么问得出?"聂斐然以为这件事很明显,心脏撕裂一般疼痛,双手捂住眼睛,答:"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无辜的人了。"
而陆郡花了两秒钟,明白了他的意思,着急地握起他的手,眼神恳切,"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会处理好……给你,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你不要每次都下这种承诺,"聂斐然拂开他,"人都有感情,快一年了,怎么能说掐断就掐断?也请你,尊重爱你的人,别把我拉进任何奇怪的关系里,别再对我抱有期待。"
闻言,陆郡的眉头痛苦地纠在一起,掏出那封信按在他心口,心痛道:"不对你抱有期待?聂斐然,说得容易,你教教我怎么做,看看你写的——"
但这一次,聂斐然躲了一下,信封啪地掉在地上,而他看也不看,打断陆郡,声音虽然轻,听上去却有些无情,"不要犯傻了,回到现实中来。信里写的,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看看就过吧,我现在……给不了你要的任何东西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
只想要你。
想爱你,也想被你爱。
可陆郡说了一半,发现以目前的情形,聂斐然会反感太正常了。
因为换位思考,怎么看都像要发展一段畸形的三角恋,确实是他如何解释和保证都难以自圆其说。
而他分神期间,聂斐然擦干眼泪,深深看他一眼,仿佛言尽于此,转身便要走。
"别走——"陆郡下意识伸手,试图挽留。
"不要跟过来了,求你。"聂斐然微微回过身,做出阻挡的手势,哭音很重地说,"为了筠筠,别再逼我了陆郡,你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陆郡僵在原地,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有些狼狈地收回手,眼底蓄着泪,目视聂斐然打车离开。
然后他转过身,慢慢地蹲下去,很宝贝地拾起了那封聂斐然已经不认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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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怎么每次都在捡东西
再磨一下下
顺便祝干妈们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