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什么机会?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齐彬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齐彬指了指身后的几具尸体和疤脸:“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当年我花了大价钱疏通把他们保了下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罪名?”
齐彬又指了指路钱宽和路明生:“我还绑架了他们两个这么久,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罪名?”
“我还杀了齐真,这又是什么罪名?”
“我在背后控制了齐家和路家的股票...”
“......”
“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齐彬无力的笑了笑,“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林乐看了看四周:“洗耳恭听。”
齐彬将手枪收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随后走到墙角旁边的一个石头边坐了下来。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然后抽出一支点燃缓缓吸了一口。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每天我们一家人都会去城西的批发市场去进货一些衣服,然后带到市中心人最多的美食街边去卖,一天从早忙到晚也仅仅只能够混个温饱而已,以前我也以为能够靠着自己的劳动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但在这个社会那是不可能的。
后来,因为长时间的起早贪黑,我妈生病住进了医院,因为没有钱,医院的医生放弃了给我妈治疗,即使我和我爸跪在那些医生和医院领导的面前,他们都不肯为我妈治病,你知道当时的医生说什么吗?他说「医院的规矩就是如此,没有钱没办法给你治病」,哈哈哈,多么可笑,没有钱就只能乖乖等死,挂在医院门口「医者仁心」又是多么的可笑啊。
我本以为所有人都是如此,可当我看到一个身着显贵的人进来看病时,当时医院的领导谄媚的恭迎,甚至他都不用交钱排队就被医院的领导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治疗,这一刻我才发现,「规矩」是多么大的可笑。”
齐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伤,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后来,因为我妈没钱治病,她死了,我和我爸依旧重复着摆摊的生病,但生活依旧艰难,即使我们很热情诚恳的以最低的价格卖那些衣服,顾客们只会觉得我们黑心,而一旁摆摊的贩子将20块进价的衣服抬高到100元再打半折,顾客却络绎不绝,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贱?”
“我们那微薄的收入还会受到同行的排挤,因为没有给当地的区域的「老大」交钱,我们摆摊也经常被赶来赶去。”
“就连我上学也是如此,老师只会嘴上说「我对待成绩好和成绩差的同学都一样」,但是老师们却只会对那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笑脸相迎,对于我这样成绩差的人却总是板着一个脸,班级上丢了什么东西也只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我干的,你说这可笑吗?”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守规矩」,只有穷人和弱者才会「守规矩」,做人必须有钱有势,你要是没有任何一样,那社会上会出现无数多专门为你制定的「规矩」,有势的人才有资格制定「规矩」,所以我要做到最好最高,我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你明白吗?!”
齐彬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绝望。
他的身体因为这近乎失控的笑而微微颤抖,双肩耸动着,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这笑声宣泄出来。
然而,在那疯狂的笑声中,眼角却悄然流下了泪水。
那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划过他的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成滴,缓缓落下。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悔恨,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明白,自己输了,而且是彻底的输了。
曾经的自信与骄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所精心谋划的一切都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碎。
那失败的滋味如同苦涩的胆汁,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让他痛苦不堪。
他知道,这一次的失败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较量失利,更是对他过往所有自负和算计的一次狠狠打击。
“后来,我抱着这样的心态促进着我自己,只要有机会,我齐彬就会往上爬!终于,我们齐家成为了海浦市的三大家族之一,在海浦市也有了属于我们齐家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