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手立在门边向内场扫视一圈,看到目标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手里高举的班牌忽然发沉,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秒前,闻禾与飞快地错目,将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发言。
几秒后beta从他身边跑过,像一只雀跃的小鹿,闻禾与紧绷着下颌,瞳孔没有聚焦,盯着身前的空气。这个beta身上明明没有信息素,味道却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好闻,他头发都热得湿掉了,却没有汗味。
台上的发言结束,似乎进入下一个环节,闻禾与听得并不认真,他微微侧过余光打量身后的队伍,宋胜意站得并不规范,身体突出来,闻禾与见他笑着,汗珠从额间滑落被那盈盈的含着生动笑意的眼尾兜住,又被对方不在意地拭去,Alpha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那些话被传着,递到他耳边。
宋胜意的神情是一种自发的骄傲:“待会儿要发言的人是顾砚!他可厉害了,是我喜欢的人。”
似乎是习惯于这种寂寞,闻禾与垂下廖淡的眸子,没一会儿台上走上一个学生Alpha。
第一天结束后,闻禾与回到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灌进肚里,关上冰箱,Alpha有些泄力靠在身后的立柜,冰箱表层的反光映出一个过分瘦削而苍白的身形。
他没有开灯,刚刚是从楼梯跑上楼的,黑暗中闻禾与的呼吸很粗重,尽管身体在不断发出求救的讯号提示他此刻应该坐下来安静休息,可闻禾与的胸口还是像有一团火被点燃了,让他产生一些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的疯狂想法。
几分钟前的剧烈运动没有平息心口的那股燥热,反而随着体温越升越高。
“闻禾与,把灯打开。”
通过监控女人格外冰冷的声音从中传出,闻禾与一瞬清醒过来,打开了墙边的开关,整间屋子都亮起来,Alpha被炫目的白光闪得眼睛一晃。
厨房上方离他最近的那个光球转动角度,喻敏静用很是不争的语气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散,十五分钟后你有一节德语课。”
闻禾与黑沉的瞳孔抬起来盯着那个光球,他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喻敏静那边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闻禾与沉默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甩开脑海中那张beta的脸,压制住生涩的欲望,洗完澡出来他从医疗箱给自己拿了药吃下,然后准时准点地坐到书桌前开始网课。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结束后,闻禾与继续学了会儿习,卧室的灯被他调到最低一档,书桌上的台灯照着纸面的公式与文字,服过退烧药,身体出了许多汗,后背被打湿。
闻禾与显现出一丝脆弱,关掉房间的灯,将自己埋进被子,四周被温暖包裹着,他有意识地感受到身体的毛孔逐渐张开,Alpha半睁着,黑暗中卧室的三个监控亮着红点,像某种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的眼睛,一旦猎物失去反抗的能力,这些家伙便会群起攻之。
人类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幼童会通过哭声来寻求父母的抚慰。闻禾与没有和父母相处的记忆,小的时候他的生活起居交由保姆负责,14岁以后喻敏静撤走了那些佣人,闻禾与便独自生活。
不过喻敏静并不是完全不管他,至少这间公寓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监控以保证她能够掌控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上到思想行为,下到睡姿穿着,都由她操控。
闻禾与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似乎他一直默认了这种安排,以至于此刻他忽然产生排斥的念头第一时间不是如何去说服喻敏静,而是责怪自己违反规则。
额间的汗水打湿黑发,闻禾与微微蹙了蹙眉,莫名其妙地想起宋胜意以及刚刚在浴室的奇怪反应。
他闭上眼睛,控制自己不去想,可大概闻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