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川忙捧起笔记本说:“今年上半年,乾坤钢材的露天仓库里有一批钢材丢失,价值至少七八万,到现在一直没有下落。而一个月后,财务室就失火了,我和冯哥都怀疑这之间有某种联系。”
韩长林问:“这批钢材丢失为什么没人报案?”
冯少民说:“可能钢材来路不明或者有人并不愿意报案。”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大家都沉默了下来,目光又一次在罪案板上逡巡,韩长林思考问题时习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嘴唇,不一会,他抬头,“假定朱工友和这两件事有关,那么就是有人谋财,销毁证据,将朱工友一家杀害,毁尸灭迹。”
冯少民眸光微沉,“韩队,我确实也有这种猜想,不过目前还是很难找到朱工友和这两件事存在的关联,现在人死了,财务室的所有关于朱工友的证据,似乎也烧得一干二净了。”
“不难,”韩长林的眸子里闪出一副老刑警的老练光芒,“知道公司谁负责钢材的保管和出库?”
唐小川边看笔记本边抬头回答:“韩队,今天我们排查过,确有两个人嫌疑比较大。钢材出库这块需由马长贵签字,他是销售部门科长,而保管这批钢材的负责人是胡刚,仓库管理员。他们两人是亲戚关系,胡刚是马长贵的侄子,前年经由马长贵介绍来到公司做仓库管理员。”
好像这里面确实存在一些猫腻,大家的思绪都凝结了起来,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思虑案子里的细节。
孟思期今天没有参与这家公司的调查,因此她一直听着,当然她也有种预感,这两个人和朱工友的遇害脱不开联系。
赵雷霆几乎是断定地说:“如果当晚确实是朱工友的同事拜访,朱工友一家一定不会产生任何防备,对吧。”
韩长林拿起粉笔用力在罪案板上将马长贵和胡刚的名字圈了起来,“明天把这两个人请过来,单独询问,我不相信他们的口径能完全保持统一。”
第二天,马长贵和胡刚一并被请到了警局,在他们进审讯室前,孟思期无意瞥了一眼,马长贵四十多岁,头顶有些地中海,身材微胖,身高接近170,脸色很淡定,也有几分领导的气度。
胡刚不到三十岁,至少个头在175这个样子,身体魁梧,眉宇微微挤在一块儿,似乎有些许紧张。
韩长林突然改变了主意:“老冯,换一下,你和小川审马长贵,我看从他口里估计套不出什么,我去审胡刚……”
老冯说:“放心韩队,就算两人口供套的再牢,我们也有办法撬开。”
果如韩长林猜测的那样,马长贵就像一块光溜溜的石头,面对询问的时候就十分圆滑和自信:“我想,钢材丢失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了吧,毕竟我们公司也没有报警,就当是丢财消灾吧。”
冯少民冷声说:“马长贵,今天请你来,不单是钢材的事,朱工友遇害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八点钟左右,你在哪?”
“朱工友?”马长贵嘴角一撇,“没有搞错吧,朱工友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马长贵果真滴水不漏,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冯少民根本问不出什么破绽,马长贵笑道:“同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等我们队长发话。”冯少民只得采取拖延,等待隔壁的询问结果。
“那好,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