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必须要冷静,他气喘吁吁地劝她:“梦樱,别这样,别这样,我错了,我和你道歉。”他试图靠近她,抢她的刀子。
阮梦樱很警惕,她挪着屁股向后退去,“你别靠近我,我随时就死给你看。”
曾浩强发现她脖子里已经溢出了血痕,他开始害怕,万一她失手了呢。他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你先冷静一点。”
他亲眼看着阮梦樱胸脯剧烈起伏,头发缠在脸庞上,发缝里,眼睛死死盯着他,她从地上慢慢爬起,退到门边,开门跑了出去。
曾浩强一拳打在软绵绵的床上,因为刚刚的激烈,被褥下的各色情趣内衣全都暴露了出来,就像漫天的彩虹。他抓起来用力撕扯……
审讯室里,曾浩强望了望白炽灯,再次面对前方严肃的刑警说:“那天晚上,阮梦樱确实来到了房间,没想到她一进门就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她要我立个字据,你说这种事能立字据吗,别看她外表清纯,其实一肚子坏水,她想耍小花招,抓我的把柄,我当时好哄歹哄,她就是要我立字据,我有些急了,就抱住她亲她,她一脚踢中我下面,从房间跑了出去。”
曾浩强描述到这儿,嘴唇发白,汗珠沿着面颊一直在下坠,然而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愤恨,似乎那件事受欺负的人是他。
他说:“第二天,阮梦樱告诉我,再逼她她就告我强奸,她说会把钱补上。我很舍不得她,但是我不能逼得太狠,所以就警告她,如果一周不补上钱,只能通过别的方式解决。阮梦樱像是听清了我的话,结果三天就把钱补上了,也就是那天,她辞职了。”
曾浩强的故事讲完了,审讯室一片寂静,梁云峰林滔和蔡双玺都呈现一副微微震惊的状态,因为这个故事他们从来没有预想过,这件案子的起点就是钢琴,阮梦樱要买钢琴给弟弟,路鹤找到了事情最初的起点。
而那笔补上的钱,似乎就是阮梦樱后来消失一年的重要线索。
好像路鹤早已发现了这条线索,他只是想传唤曾浩强来验证一下,三个人不免再次向路鹤投去钦佩的目光。
曾浩强像是忏悔说:“我就是鬼迷心窍,要不是她漂亮,我绝不会犯了一个男人该犯的错误。但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其实阮梦樱不补上这笔钱,我也是会代她还的,那笔钱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梁云峰拳头都捏紧了,他没想到曾浩强的真面目如此龌龊,什么叫鬼迷心窍,什么叫人家长得漂亮,就犯了男人该犯的错误?
路鹤冷声道:“别虚心假意了,如果不是你,阮梦樱根本不可能走上不归路,你还在这假意惺惺!你瞒报银行违规行为,强奸未遂的事实一样会受到法律惩罚。”
听了这句话,曾浩强面如土色,整个人都颤颤栗栗着。
审讯结束了,路鹤一个人走到了外面,在空气中冷静了一会,其实他很不喜欢听这些故事,这些悲伤的故事,这个故事里,阮梦樱做了违规操作,她为了弟弟,就是为了给他买钢琴。
路鹤从清水市回来后,就试着侧写阮梦樱的心理,初中时,阮梦樱父母离异,其实她想跟着母亲,想和弟弟在一起,她那时候很小,所以她以为是她做错了事,所以妈妈才不要她。
她把这种怨恨发泄在父亲身上,如果不离婚,她就可以跟着妈妈,和弟弟永远在一起,因此从初中开始,她就和父亲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她一直渴望回到妈妈的身边,和弟弟生活在一起,这种愿望一直持续到长大,她想要表现自己对妈妈和弟弟的爱,她一直想买个钢琴给弟弟,这是她最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