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见山地说:“梁燃, 证据确凿,关于你父亲梁程昊制造四起红漆连环杀人案, 你本人制造了五起红妆连环杀人案, 还有路鹤警官的死因, 沈巷鸣警官的死因,请你如实交代!”
梁燃没有戴墨镜, 从她脸型看, 确实能看到年轻时的风韵,但是她的确老了, 眉眼深窝,眼角刻薄, 这似乎反应了这些年她工于心计, 屡屡制造残忍案件的本相。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 让我想一想从哪说起吧, 要不从路鹤死的那天吧。”
她仍然想表现出一丝典雅,实际上,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丑陋的恶魔, 赵雷霆多少听到过梁燃的名字,曾经, 她因为父亲的影响力,加上一些观点独特的文章,在省里的政法圈内也有小名气,甚至结交了许多权贵人物,如果说她是西雅图俱乐部的保护伞,那完全有可能。
就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害死了他的妹妹语婷,他一辈子的恨,父母都是带着遗憾离世,他即便在年老的时候抓到凶手,也并不能向父母做出交代。
梁燃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犯了罪,她的讲述温文尔雅,带着几分从容。
那是1994年8月13日傍晚,孟思期的车经过藏江路,她正要去溯江灯塔交易赎金,解救父母。
但是八点半时,灯塔爆炸了,孟思期的车变缓了。
梁燃的帮手乔士杰开车撞了上去,孟思期被撞晕后,乔士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车上,一路开到了溯江边的一个工地里。
工地的一间仓库,梁燃早早就在等着她。
仓库已经被她提前整理得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沙砾,梁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只等待新的猎物被她享用。
乔士杰将昏迷的孟思期扛着放在了提前准备的桌子上。
梁燃说:“士杰,辛苦了,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的意思就是让他到外面去把风。乔士杰小时候得了梁程昊和梁燃的施舍,这二十多年来,他成了梁燃最听话的帮手。
但这次乔士杰有些犹豫,他从挎包里取出炸药,还有炸药遥控器,放在孟思期的身旁,劝解道:“梁燃,我们没有杀过警察,这里逗留时间越长越对我们不利,而且路鹤已经行动了,万一他们找过来怎么办。如果你不喜欢她,我们走后,炸药炸死她就行。把这里一切都炸得销声匿迹!”
“士杰,”梁燃极度冷静地说,“你害怕什么?你这个样子以后我怎么带你出来。”
“对不起……那我先出去。”乔士杰从没有反对过梁燃,小时候,他手背和手臂大面积灼伤,非常难看,梁燃送给过他一个拳击手套,他记得那时候梁燃的样子,也是从那一天,他决定一辈子跟着梁燃。
实际上乔士杰的父亲和他本人都得到了梁程昊的照拂,他后来读书上学都是梁程昊出的钱,所以他必须懂得感恩。
乔士杰离开仓库后,梁燃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塞进了雨衣里,她开始设计自己的作品,通常这时候她会全神贯注,面具实际上也是一个累赘,她只会在跟踪猎物时才会戴上面具。
她首先整理了孟思期的身体和四肢,确保非常工整后,再拿出口红,轻轻旋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