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执...”
“醒了?”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向摸索着走来的人,转过身伸手扶了一把。
休养了两日的人已然能勉强下地走动,只是眼中积压的毒素未清,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今日觉得如何?”
“好许多了...”秋沂城冲人扬起个浅笑,一同站在窗边感受迎面的凉风。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试探着碰了碰身旁人指尖,见未得抗拒,这才缓慢与人交握。
段星执回眸暼去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明媚春光,左手始终安分垂在身侧任人抓住。
秋沂城的伤势如今堪堪好了一分,应当不太适合受到什么刺激。
他既然选择以自身为引愈其创伤,平日相处时略微纵容一些过界举止也无妨。
只是这样绝非长久之计...秋沂城:“我腿伤好些了,今日带你去找那些被劫走的赈灾粮?再拖下去,东西恐会被全部转移走。”
段星执只好暂且敛起其余思绪道:“你好好养伤,不必亲赴,告诉我如何去就够了。”
“好...”
看在秋沂城伤重份上,他没急着向人确认粮草车的方位,跟着不闻不问安心歇了两天。
但两日清闲已是极限,确实不宜再耽搁下去。
段星执当即转身将纸铺在桌上,秋沂城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一点点向他口述山谷的路线。
屋中很是安静,只偶有笔墨拂过纸张的微响。秋沂城偏头看向身边,即便一片黑暗,脑中仍是不由自主勾勒出对方低头专心致志涂描的画面。
这样宁静祥和的时刻,他平生少有。好像每每呆在人身边时,都无端让人心安。
秋沂城顺着指引取过桌上墨条细细研磨,一时有些出神。
研墨作画,煮酒弄茶,平平淡淡不受世事纷扰。若是能日日如此就好了...
“你当真不是神仙吗?”
段星执笔尖一顿,刚想摇头,又想起对方这会儿看不见,索性一把抓起砚台旁趴着的呆呆:“不是,只是阴差阳错得了个...宝物。来伸手,接着。”秋沂城依言伸手,掌心很快传来半硬的毛质触感。
“...老鼠...?”
“不是老鼠,是呆呆!”
段星执看着被冷不丁的出声吓一跳,蹙起眉但仍旧稳稳托着呆呆的人,扬唇笑了笑:“它就是我说的那个宝物。”
“...一只会说话的老鼠...”
呆呆:“不是老鼠!!”
段星执轻笑出声:“它来历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你叫它呆呆就行。”
秋沂城讷讷点头:“...呆呆,但它和你出现在十年前有什么关系?”
“你于佛理知多少?”
“略通一二。”
多年前为求心静,他曾去庙中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好解释了,”段星执不紧不慢置笔看向门外,“北鹤,你也进来。”
门很快被推开一条缝,黑衣少年面无表情探出半个头:“属下在。”
段星执开门见山:“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佛教有云三千世界,这三千世界实际真切存于宇宙之中。而呆呆的能力,便是让我穿梭其间。”
秋沂城当即反应过来,不敢置信抬眸:“你的意思是...”
段星执散漫道:“没错,我不是此方世界的人。”
早在前日他就打算将这最大的秘密告知于两人,也算早早给出提醒,他不可能长久留下。
应北鹤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