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才有点怵许远,总觉得这小子心黑手狠还恶心,压着嗓门质问:“操你是不是故意的?”
许远:“不是,不小心踩翻了。”
马天才:“沃……日……”
许远站起来,踢了一脚桌腿儿,对郁风说:“没抄完,我累了,改天还能借你的作业抄吗?”
郁风:“嗯。”
许远把自己的本儿和笔拿上往家走,走出去十几步想起来,扭头对郁风说:“谢谢你的作业。”
“哦,不谢。”
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烟花爆竹的硝烟味,还有老街居民准备年夜饭的香味,许远抽了抽鼻子,闻到烟熏的腊肉、海带炖鸡汤、姜烧鸭、红焖肉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决定也吃点好的。
他拐到小卖部,用许多于给的二十块压岁钱买了三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花了四块五。回到家他烧了一锅开水,把三包面放进一只铝盆里一口气全泡了,再盖上许多于早上炒的臊子。
香死了,给他大肥鸡他都不换。
吃完面,他把汤也全喝了,连脱水蔬菜的渣渣都没放过。
洗了碗筷,许远把灶边的柴禾理了理,然后靠在柴堆上面仰着头望天。他有点犯困,但屋里太冷了,他懒得去灌热水袋,呆灶台边还能烤烤火,就是烟有点呛人。
女人头发蓬乱,脸上有几道流着血的抓痕,眼神茫然,动作迟钝。
她身旁的地上躺着另一个女人,是个肥胖的老女人,瘫在地上,身上的肉往两侧流,花白的头发却顽强地朝四面八方伸出手。
两个女人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外衣敞开着,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布料很薄,透过布料能看见皮肤的颜色,还能看见倒钟一样的乳房,最下面坠着两颗皱巴巴的红枣。(审核这是做噩梦!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嘤嘤)
许远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妈。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迟疑了片刻,讷讷地说:“小远……”
“妈,你在、在干什么……奶奶的头,在流血,我、我背她、医生……”
“儿子别动,你等一等,有一件事,我特别想知道。”
“什么事?”
女人握着切猪草的刀,面朝许远,手起刀落插进老女人的胸口。许远下意识闭上眼,然而一片安静,他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许远睁开眼,诧异地发现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倒退了,女人的刀没有刺下,因为老女人胸口没有一滴血,胸膛还在均匀起伏。
许远微微松了一口气,四肢着地朝她们爬近了些。
“奶……”
话音未落,老女人突然睁开了眼、张开了嘴,大声叫:“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与此同时她的胸口开始喷血,一股一股的,像烟花,“砰”、喷射、绽放,噼里啪啦地炸开。
“啊啊啊啊啊!”老女人的声音变了调,许远立马去看她的脸,发现她的脸变成了一个男人相,是谁呢,他想了又想,感觉一会儿像杨刚,一会儿像哑巴。
不等许远想明白她为什么会变一张脸,半跪着的女人又刺下一刀,这次她没有拔出来,她费力地双手拖拉刀柄,拉出一道由胸到腰的豁口。
“小远,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很想知道……你奶奶的心肝是什么颜色的……”
许远已经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一只手正钳着他的嘴巴,让他喘不上气。
女人把手伸进老女人身体的豁口里东掏西掏好像在找东西,过了一会儿,她扯了一把东西出来,牵牵连连地扔到地上,血糊糊的一团,许远不敢去看。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