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静谧维持了许久,却突然狂风大作,好似小船撞上了什么冰山巨物,周遭突然冷了下来,他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眼,须臾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钟乐猛地抬头,大雾散去,他看见了傅延朝。
他惊醒后直接坐起身,大口呼着气,一身的冷汗将发丝都打湿,黏在额头上。
陌生的酒店房间,钟乐很迟钝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梦。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时间还早,又缓缓躺下。
跟傅延朝分开了三年,只有头一年梦见对方的概率多。
钟乐知道,那是潜意识在作祟,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学习还有兼职上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努力让自己没有空闲时间瞎想。
除了身体疲惫,这种方式其实很有效。
钟乐没时间想起傅延朝,梦见的次数也慢慢变少。
时至今日,钟乐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梦见过傅延朝了。
已经过去三年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傅延朝现在长什么样,一张有点相似的照片就让自己心神大乱,钟乐觉得自己毫无长进。
他强迫自己冷静,随后起身洗澡,吃药,看资料......在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庞思遥抓着钟乐让他再量一次体温,钟乐说自己量过了,已经好很多了,她却不放心。
最后还是胡教授开口,“钟乐,听你师姐的吧,要是没退烧,你今天就在酒店继续休息。”
他说:“咱们这次要在Y国待半个月。”
他又说:“我知道你在担心自己是累赘,”胡教授安抚道:“你千万别这么想啊,我这次带你出来,本就想让你提前适应一下研究生的生活,我是看重你。”
胡教授是个直性子,不喜欢弯弯绕绕那套,满意跟不满意全写在脸上。
钟乐听后,妥协了。
体温量后,只有一点点低烧,钟乐很想跟着他们去实验室,连忙解释,“我这是体质问题,我经常低烧的,不碍事。”
旁边啃面包的师兄哎呀一声,插嘴道:“你这孩子太倔了吧,低烧也是生病啊。”
钟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愿意,“老师,我可以戴口罩,我真的好了。”
他执意如此,其他人也没办法劝他,胡教授只能说:“那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别硬扛。”
于是钟乐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实验室,他在学习方面向来可靠,即便还在生病,脑子也不混沌,数据都没错过。
他话很少,也不是个爱邀功的性格,别人在休息时用英语与他聊国内旅游的话题,钟乐安静听着,时不时回个一两句,看上去有点冷漠。
他们在Y国的行程很满,闲暇的时间不多,但胡教授手底下这几个孩子,只有钟乐性格最安静,其他人一个比一个活泼。
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
钟乐的三个师兄一个师姐,精力无限,在学术讨论会还有研究课题后,还能抽出空来玩。
他们去附近的公园打卡,在最火爆的餐厅吃饭,甚至最后还溜去了酒吧。
拍合照是每次都有的,其他几位在社交软件上都很活泼,甚至还会更新短视频账号。
钟乐不玩这些,在国内就不爱照相,每次都用“我不好看”“我就算了”这样的借口推脱。
为数不多的几次合照都是硬逼的,这次也一样,他被拉着一起合照,难得的是钟乐没像前几次一样抗拒。
他师兄还笑着说:“国外民风开放果然是真的,连我们钟乐都受影响,不那么害羞了。”
钟乐听后只是笑笑不说话,与他们一起合照时还笑了笑。
庞思遥抱着手机P图,她有些抓狂,“这酒吧的光线拍的我P图都不方便。”
随后她感慨,“钟乐,你是怎么做到在这样的光线下,还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