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日,他从前似乎并未跟随着守护她,未曾在意过这些琐碎的事宜,因此在脑海中也仅仅只徒留一道模糊的痕迹。
漫长的等待终究令祁珂丧失了往日的冷静与仪度,他甚至鲁莽的试图硬闯神殿,像是一头愚蠢的失去了枷锁的鬣犬。
殿门前守护圣廷的骑士拦住了他,冒犯、藐视圣廷之人按照律法当处杖刑。前来维持秩序的主教看在他是圣女的侍卫才免去了祁珂的刑罚,还对他好言解释了一番——圣女在完成受洗仪式后身体虚弱,陷入昏迷之中等待药效在体内完成有效的吸收,暂时尚未醒来。
祁珂勉强按捺住了焦虑,男子担忧的注视着殿门,脊背挺直,像是要化成一座古旧的望妻石。终于,一道袅娜娉婷的身影从殿内走了出来,由蛟纱为底,秘银与耀金穿线缝制的圣女服将女子衬托得愈发霞姿月韵,如华贵莹润的明珠。
祁珂在第一眼便察觉到了女子换了衣裙,因心中本能的对教皇的排斥与敌意,下意识便会将情况往恶处想。他走上前,视线在阮姝娅身上细致的巡视了一圈,确定未看到某些“暧昧”的痕迹时才微微松了口气,“姝娅小姐,你在圣廷中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我听主教说,你在受洗仪式后昏迷了,现在你感觉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姝娅微微蹙眉,懒得听男子的唠叨,径直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闭嘴。”
被忽视的祁珂终于无法忍耐心中的情绪,探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你还年轻,也许受到侵害时自己都不知道是受了欺负。那些…什么教皇圣女的画册都是一些哄骗女子的邪典,你不该看这些东西…”
“啪——”
男子念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珂微微偏过头,停在了原地,颊边的碎发遮住了耳朵,右脸颊泛起浅淡的红。
阮姝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神情冷了下来,灰色的眼球像是一对剔透的玻璃珠,倒映不出一丝感情。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利管我的事。”
在那一刻,阮姝娅丝毫不留情面的扇了男子一个巴掌。
祁珂做了什么错事吗?好像也没有,但阮姝娅厌烦听他的那些自以为是、仿佛一堆苍蝇嗡嗡的说教,想打他,便打了。
她并不为祁珂留任何脸面,也不会费心维护他的自尊。
男子微微抿着唇,偏着脸,嗓音低哑,似乎含着些委屈,“姐姐,我只是担心你。”
“谁让你偷看我的漫画了。祁珂,我讨厌不听话的人,你是将我的命令当做耳旁风,还是没有将我真正当做公爵府的小姐,你的'长姐'啊。 ”女子声音轻缓,柔情蜜意一般的咬着每个音符,像是咬破了馥郁的花瓣,浸出甜蜜的汁水。可她的言语却都是一些冷冽残忍的质问。
祁珂蓦然抬起眸,乌眸中渐渐溢满了恐惧,男子近乎卑微的注视着她,慌乱的想要祈求她的原谅,“对不起,姐姐,我没有那样想,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错了,请你责罚我,我听话的,你别讨厌我,别不要我…”
男子此时看上去,像是被训犬师使用某种方法训斥的狗。原本不服管教,还会偶尔护食、爆冲、对主人呲牙,而在被驯服了之后,当主人轻轻摇起铃铛时,便会迅速趴伏在她的脚下。哪怕自己都不清楚犯了什么错,便已经条件反射一般对她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