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夏烟忱首先就想到是不是绒绒第一天在家里睡,还不习惯,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一张床。
绒绒发着懵,好半晌才张了张口,却说的是:“绒绒吵醒爸爸了吗?”
“绒绒没有吵醒我。”夏烟忱当然不可能承认,更何况他本身就没怎么深睡,他压根不在乎现在几点,是不是被吵醒,在乎的是绒绒的问题。
夏烟忱默认绒绒是做了噩梦,心想绒绒怎么做噩梦后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本来就该是向大人撒娇的时候才对。
夏烟忱叹气,看来想让绒绒转变还有一段路要走。
绒绒现在的问题就是太听话了,小心翼翼、不敢接受,听话得像是有疏离感。
“继续睡好吗?”夏烟忱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算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总不能大半夜和绒绒谈这种事情。
然而这一夜,夏烟忱抱着绒绒,清晰感受到绒绒时不时的就会在他怀抱中蠕动,睡得并不好。最开始夏烟忱还以为是他抱着绒绒不方便让绒绒舒展身体,还悄悄松了些力度,给了绒绒一小片自由,结果并不是这个原因。
翌日,绒绒在早上六点就睁眼了。
刚睡醒的绒绒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发了大概有十分钟的呆,不小心扭动了身体才彻底惊醒身旁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的夏烟忱。
夏烟忱强撑着精神坐起身,笑着跟绒绒说早上好。
“唔。早上好。”绒绒揉揉眼睛。
绒绒的声音还是很软,身体也软,夏烟忱将绒绒抱起的时候甚至不觉得自己抱的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绒绒爱吃的果冻,一团绒绒喜欢的橡皮泥,一团绒绒爱玩的史莱姆。
两个哥哥都还没有睡醒,房门紧闭不容打扰,楼下姜姨也还没到,整个家都非常冷清。
等到这个家醒过来,也早上八点了。
“槐深呢?”夏烟忱问正在下楼的夏槐璟,“还在睡?”
“嗯。”夏槐璟恹恹地靠在楼梯护栏上,“我去叫?”
夏烟忱说:“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夏槐璟挑眉,继续下楼,看到餐桌上的绒绒便凑过去贴了贴,“绒绒这么早就起床了啊。”
“哥哥。”绒绒手举鸡蛋,也算是打招呼了。
“吃吧,哥哥不抢绒绒的。”夏槐璟薅乱绒绒的头发,看得夏烟忱直皱眉。
绒绒似乎也是个爱护形象的,乖乖让夏槐璟玩够后放下手中的鸡蛋就抬手笨拙地去整理那一头乱毛。
但绒绒手短短,没有镜子又看不见,不管怎么整理,他头顶那根翘起来的呆毛还是屹立不倒。
夏槐璟坐在绒绒正对面,懒洋洋地搅着碗里的粥直乐。
气氛出乎意料的好,这顿早餐也算是一片安宁祥和的过去了。
早上九点,夏槐深这才趿拉着拖鞋下楼来。
“你错过了咱们一家四口一顿美妙的早餐。”夏槐璟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看看茶几上趴着画画的绒绒。
“哦。”夏槐深显然没醒,抓着头发直奔厨房。
夏槐璟感动:“困成这样还坚持回应哥哥,你真的,我哭死。”
下一秒,专心画画的绒绒被厨房里传来的巨响吓了大跳。
绒绒迷茫地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