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将眼罩重新戴好:“好饿——和伊夏打了那么久,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了,我先去买喜久福了~”

面容染上几分轻松。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安室透停下脚步。

少年跌坐在一片废墟当中,满身血污。他的胸口随着喘息起伏,警惕地抬头,看向声源处,然后又慢慢如同抽空力气一般,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他眼眸倒映着推开天台大门,满头是汗赶来的那人,好似盛着漫天的星。

松田伊夏笑起来:“我知道你能找到的。”

安室透一步步走去。

他想拥抱他,想抚摸他黑卷的头发,想吻他总是干涸的眼睛。

然后停下脚步。

一步之遥的距离。这样远,只有伸手才能触碰到对方的衣服、发丝。也只有伸手,才能去检查对方身上的伤。

指尖轻颤。

又这样近。

在寂静的、群星暗淡的夜晚里。他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心跳。两颗截然不同的心脏,好像在幻境中那样,破开血肉,冲破距离。轻贴在一起。

没有大量流血,这是个好消息。

腰侧的伤口不深,简单包扎后很快止血,只需要回去做下一步处理。

像是抽走了所有生气,少年的面色苍白得吓人。

躲开对方的搀扶,松田伊夏撑了一下地面,身体轻微晃动片刻,才站起身来。

破开禁锢的后果方才涌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泛着疼,却带来一种名为“自由”的痛快,让他想畅然地大笑,又没力气发出笑声。

他只是勾了勾嘴角。

然后伸手,将食指抵在安室透唇边,阻断了他要脱口的话。

“今晚我们有很多时间聊天,安室先生。”少年眨了眨眼睛,“在此之前,先陪我完成这场演出吧,无论如何,你都不赔本。”

安室透抬起胳臂,攥住了他抵在自己唇边的手。

如玉一般冰冷细润。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靠在路边。

窗户半开,银发男人挟着一根细长的烟,面容冷漠。

“大哥。”驾驶座上,戴墨镜的人出眼提醒,“他们过来了。”

琴酒呼出朦胧的烟雾:“我看得见。”

墨绿色的眼眸眯起。

卡瓦多斯的手腕被波本攥在手心里,他带着满身血污,跟不上对方的步伐,被拉得踉跄。

但是表情看不出半天慌乱,反倒像是在享受对方沉抑的怒火。

“不对啊,他们认识?”伏特加终于品出几分不对,他拔高声音,“怪不得卡瓦多斯专门指定波本过去!”

“闭嘴。”银发男人沉着面色,拉开车门。

鞋尖碾过烟蒂猩红的火。

原本不准备停留的波本见他下车,才勉强停下脚步,冲他扬了扬下巴。

眼中好似写了“没事别来找我”几个大字。

琴酒责问:“你们认识。”像陈述句。

波本好似吃了枪药:“你看不出来?”

作为惯用神秘主义那套的情报人员,他平时总将自己的危险藏在惑人的笑容和外表之下,即使有冲突,也常从侧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