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运动量完全不亚于和咒灵大战三百回合,但是他被喂了水后直接昏睡过去,一直到中午才醒。

现在拉面的香味传来,黑卷发少年才感觉自己的胃马上要自己消化自己。

有了之前的教训,面条早已被对方提前晾到合适的温度。

松田伊夏接过筷子,将迟来的午饭送进嘴里。

侧后方那人也没在说话,就这么侧头专注地看着他吃饭。

一直等到大半分量下肚,见他吃饭的速度渐渐慢下来,金发男人才若有所思地上前。

原本轻笼在腰侧的手移到腹上。

“吃不下就别夹了。”

上次晚饭时他就发现,少年会下意识将属于自己那份全部塞进胃里,不管分量是否合适。

“你煮太多了。”松田伊夏道。

他不知道安室透到底往里面煮了多少面条,又或者是拉面在碗里无限繁殖了,甚至有种越吃碗里剩得越多的错觉。

安室透自然道:“没事,我一会儿吃。”

松田伊夏微眨眼睛,一句“这是我剩下的”尚未脱口而出,又重新咽了回去。

昏黄光影之下,黑卷发男人端过他吃不下的餐食时的神色和此刻重合,如同另一个家渐渐笼罩在昔日早已破败的旧址之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敛眸。

眼神有点落寞,又有点开心。

安室透注意到他瞬间的沉默,却没有出声询问。

男人只是加重些许手劲,声音带着笑意,丈量下方的弧度:“确实很容易鼓起来。”

松田伊夏假装没听见,错过头去,只露出一片潮红的耳尖。

得益于咒术师的恢复能力,临近傍晚时松田伊夏已经能正常活动。

安室透靠在门边,看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浑身暗色,长裤和长袖挡去了一切痕迹。颈环上的紫灰色宝石隐藏在高领之下。

乍看下去,浑身只有黑、白二色。

只有侧过头时,才能捕捉到右侧眼眸那转瞬即逝的猩红。

仿若世界的色彩在他这里突然暗去。

如刀刃般锋利、冷抑。

好似顷刻间又变回那个杀伐果决的组织成员、冷漠残忍的诅咒师。

唯有自己触摸过冰冷躯壳下的柔软。

这个认知让男人喉咙泛起些许痒意。

踩上马丁靴,带着一串利落的脚步声,松田伊夏走进。

喉咙瞬紧。

被拉拽着领口向下,黑卷发少年的嘴唇稳过他滚动的喉结。

猩红的舌面一闪而过。

“走了。”他道。

又被人揉着后脑柔软的发丝,在唇角补了一个吻。

“……我送你。”

最后少年还是坐上了安室透的白色跑车。

比起坐他现在还是更习惯于站着,毕竟后臀的刺痛痒麻未彻底消失。

轻微刺痛让他想起另一件事:“安室先生,你不生气了吧?”

安室透扬眉,并没有立刻回答。

不会吧!昨天那么过分了还在生气?

他轻了轻嗓子:“你昨天不是都相信我了,但是只是为了方便调查咒灵,绝对没有——”

“其他也没有?”

少年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