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我胡了,还以为胡不了了呢,谢谢美倩姐!”
三个女人难以置信地看过来,场面安静又诡异。安柔摊开的牌里明明白白的,七九条在手,确实胡夹张。
“你胡八条上轮就自摸了呀,怎么等到这时候?!”美倩忍不住质问。
安柔怯懦又迷茫:“啊,是吗?我太笨了,不好意思呀,美倩姐。”
她的表情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来半点表演痕迹。
红姐只好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妹妹都输半天了,难得运气好一次,你这个做姐姐的干嘛生这么大气。继续继续。”
美倩不甘不愿地掏出几个金币,金灿灿的,安柔一见钟情。金币入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安柔眨了眨眼,反正也不知道在脑子里还是什么地方看到了一个余额。
——【10金】。
不愧是游戏,这钱包够先进的。
要不是出老千逆转这一把,这会儿她就该输光回家了。
论出老千,这些个NPC手法拙劣,谁能比得上安柔?在农场工作五年,大半时间都是陪老板娘在牌桌上渡过的。不用下地干活,不用伺候鸡鸭猪狗,不就是因为她打得一手好牌,有本事哄得老板娘开开心心的。
“我,我好像又胡了,不好意思……”
“红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不是自摸了?”
“这个是清一色吗?”
“抢,抢杠胡是吧?”
安柔胡牌的速度越来越快,胡的牌面远越来越夸张,不过5金币的底,最大的一把“门前清清一色杠上花”,竟一次性收缴了四百金币。
姐姐们脸都黑了,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安柔的手,可怎么也找不出任何出千的迹象。
红姐掏完钱,手一撑桌子就要起身,被安柔轻轻压住手背。
“红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可能运气马上就用完了,这些钱都会输给你们的。”安柔看着上千的余额,怯生生说,“就跟以前一样呀。”
红姐气得磨牙,擦粉的眉心皱成了川字。
神态语气,眼前的小妮子和往常并无不同。
可不知为何,她隐约在对方黑亮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但“就跟以前一样”这句话,让红姐忍不下这口气,重新落座,并用目光逼迫双美姐妹也坐了下来。
不到半小时,三人再次愤然起身。
一是因为在这期间,安柔的好手气变本加厉,甚至出现了一把清一色天胡。二是她们被逼得联手出千,却被安柔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
“你早就发现了?”红姐的大红指甲指着安柔的鼻子,“拿我们姐妹开涮呢?!”
安柔端坐原位,葱白的手指把玩自己的发梢,闻言掀起眼皮:“姐姐们天天都玩的把戏,想不发现都难。妹妹我长了双眼睛——”
她双手蓦然握住红姐手腕,表情惊惶:“是我的错。红姐,我不该长眼睛的,我就该把眼睛挖下来按到心上,学姐姐们多长几个心眼。”
有些神经病。
红姐被她吓了一跳,在双美姐妹帮助下挣开手,忙不迭退到门边。
她平了平气息,红指甲指向安柔,正想放狠话,见安柔似笑非笑地斜眼瞟来,只觉一阵心悸。最终一个字都憋不出,砰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很是凌乱。
局促的客厅里安静下来,安柔这才有空打量四周。格局很老的房子,触目所及都是木头家具,一看就是几百年前常见的居所。连她一个不玩游戏的人,都能一眼判断出,这是全息游戏引魂歌的时代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