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按下刘据,刘彻冷笑道:“朕倒想知道河东那些人会翻出何等的风浪。”
“那父皇该放一放再告诉他们如何处置姑姑。”平阳长公主作为刘彻的亲姐姐,在很多人看来是他们的榜样,有事儿他们也会把平阳长公主推在最前面,无非想用平阳长公主来堵住刘彻的嘴,朝廷的嘴。
平阳长公主为何敢在河东平阳大肆强占田地,正是倚仗刘彻宠爱。
刘彻曾经给过平阳长公主多少特权,多少赏赐,怕是刘彻都记不住的吧。
想查清河东平阳豪强士绅强占民田的事有多少。可以。先把平阳长公主处置再拿他们。
刘挽知道,刘彻没有对外宣称对平阳长公主的处置,那些人会以为刘彻将会偏袒平阳长公主,他们会千方百计把事情往平阳长公主的头上扣,那才是河东最热闹的时候。结果刘彻先一步处置平阳长公主,也让河东平阳的人明白,把田地还上去,他们依然可以在河东好好的过日子,不过是脱层皮罢了,他们脱得起。豪强士绅中聪明人不在少数,未必没有算到会是这般结局。
“公孙弘所言不是不可能。一但天下动/乱,绝非玩笑。”刘彻道出他之所以会同意某些事情的原因,提醒刘挽不可掉以轻心。
刘挽不以为然的道:“天下乱不乱只在于父皇想不想。”
这话逗得刘彻笑了,“你倒是比朕更有信心。”
刘挽撇撇嘴,本来就是。诸侯都被刘彻的推恩令阳谋重创,再加上淮南王闹出的事,刘彻又收拾不少的诸侯,剩下的根本空有其号,早非汉初时军强马壮的诸侯。任由他们再怎么联合都翻不出任何的风浪。
不想闹腾的刘彻,也想给豪强士绅们一记警告,凡事不可太过,真要是闹得大汉不得安宁,百姓反了,莫怪他手下不留情。
刘彻冲刘挽挑挑眉问:“河东诸事因你而起,按你原本的意思,你意何为?”
刘据亦分外好奇的望向刘挽,刘挽昂首挺胸道:“由河东之始,彻查各州县田地,推行田地改革,查隐户,砍豪强。至少,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危及大汉的可能。”
砍豪强三个字把刘据惊得不轻。砍啊?
“想法不错,不是时候。”刘彻一听既知刘挽的本意,不能说不好,但此时不合适?
“那要何时?”刘挽比较想知道刘彻认为何时合适。
刘彻眼中闪烁光芒而答,“平定匈奴之时。这会儿需要他们打下手,不好挑事。”
人在有用的时候,由他贪一点,多取一些,刘彻能够接受。
“好,知道,平定匈奴再说。”刘挽无奈一叹,她把借口给刘彻想好,刘彻认为不是时候,不得不放一放吧。
“郑家的人不能放过。他们敢威胁舅舅。想让舅舅帮他们强占民田,借舅舅的势胡作非为。我都不敢有这个心,他们好大的胆子。”刘挽没有忘记另一回事,大问题没法儿解决,小问题必须要解决。郑家想咬上卫青,吸卫青的血?门都没有。瞧她的。
刘彻一笑道:“这点小事你吩咐张汤即可。”
“那也得父皇同意,张廷尉是大汉的廷尉,听的是父皇的吩咐,我也得跟父皇争取同意后才好张这个口。”事情刘挽不是不能直接让张汤办。凡不怕刘彻知道的,为何要背着刘彻去吩咐?不过是徒让刘彻心生疙瘩。
“知道你懂事谨慎。你馆陶姑祖母的事先放一放。待到哪一日合适出手时,再把它拿出来。”刘彻肯定刘挽事事以他为先,不私下胡来,和朝中的官员有过密的往来很好。馆陶大长公主送来的账目,刘彻让华刻收好。
刘挽起身道:“父皇,没有别的事我们回去了。我看到上林苑的桃花开得极好,我想给娘摘些梅花回去。”
“去吧。”刘彻挥手,刘挽同刘据起身告退,刘挽不忘把刘据先前看的书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