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远志一摆手:“你肯定也认为,我提拔你,是因为你救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错啦。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我在大部分人身上都看不到的一种韧劲,一种嫉恶如仇的精神。而江宁省现如今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又经历了前段时间的一次大清洗,正是纳入新鲜血液、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时期,所以我急需你这样的人才,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如雨后春笋一般,开满江宁省的每一处土地。”
凌游听后,不禁有些汗颜,心道是自己的格局小了,他一直觉得尚远志对自己的工作安排,只是为了还私情,可如今听他这样一说,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修炼的不够,想问题过于简单化,脸谱化。
“而至于你与秦老的那层关系,说实话,在没有完全了解你之前,我是希望你能通过你做一个媒介的,但我绝非为我个人的升迁与进步,我是个草根书记出身,很多时候在京中好的政策与项目上,我跑步前进都不抢不过他省有人脉背景的主官,所以之前动了些私心,今天就咱们俩,我向自己做个检讨。”
凌游一听赶忙说道:“尚书记,您言重了,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领导,从这次咱们江宁省的大行动上我就看的出来了。我也是自小生长在江宁的这片土地上,我的心,和您是一样的,都希望我省的百姓能够在我们的努力下变得安稳富足,幼有所学、中有所业、老有所依,也是我这次决定进入体制的初心与理想,我理解您。”
尚远志满意的看着凌游,片刻后开口笑道:“起初,我还以为你会像第一次那样拒绝我呢。”
凌游尴尬的挠了挠头:“上次,是我狂妄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尚远志却摆了摆手:“年轻人,有傲气有底线是好事,至少不会轻易被腐蚀,我希望你能够在利益和诱惑中,永远坚守着自己的那份骄傲和底线。”
凌游闻言正了正身子,认真道:“是,我谨记于心。”
两人之后又聊了几句,尚远志有个会议要开,所以凌游便又和麦晓东打了个招呼后,约定好晚上他做东请客,就离开了省委。
在路边等了许久,等来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后,凌游突然意识到在余阳这样的大都市不比小小的云岗村,交通真的是个难题,于是考虑了片刻后,凌游对司机说道:“师傅,带我去个靠谱点的二手车市场吧。”
司机说了声“好嘞!”就启动车辆前往了余阳市最大的一个二手车交易中心。
逛了一个多小时,凌游的想法就是买一辆普通且便宜的代步车辆,于是最终在二手车导购的介绍下,花三万多元,买了一辆普通的黑色大众。
等配合做完过户等手续后,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多,凌游又去洗了洗车,办洗车卡时,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薛亚言、杜衡、麦晓东他们也要下班了,就想着去哪里请客比较好。
这是凌游第一次请麦晓东和杜衡吃饭,地方选小了自然是显得不够诚意。
正当往外套里怀口袋放新办理好的洗车卡时,他摸到了另一只卡片,拿出来一看,正是秦艽上次带自己去维曼克国际酒店时,那个张中晨经理给自己的那种维曼克酒店黑卡,这让他觉得真是想睡觉就来了个枕头。
余阳市的几家高档酒店中,首屈一指的自然是上次麦晓东请自己去的政府接待级别的余阳饭店,而能够与余阳饭店同档次的也只有维曼克了,然而一来余阳饭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看级别给安排不同档次的包房,自己就只是还没有正式上任的卫生厅小小副科级,安排的包房肯定也只是最普通的,甚至如果用餐人数多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排上队都不好说,虽说上次通过麦晓东的引荐认识了余阳饭店的经理张大民,但是自己回请麦晓东等人,也不好再去用人家麦晓东的人脉关系来定包房吧。
二来余阳饭店鱼龙混杂,麦晓东和杜衡的身份又特殊,在那里不一定会像上次一样碰到哪个高级别的熟人,到时候再喝的放不开或是不尽兴,那便更得不偿失了。
于是在车洗好后,凌游便驾车直接前往了维曼克国际酒店,打算到那里先把包房定下来,到时候直接告诉麦晓东他们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