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游便招了招手,带着白弈朝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二人随即上了车,凌游就发动了车,开出了酒店的停车场。
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在路上,然后铺垫了几句话后,白弈说道:“凌处长,平谷县的事,我听说了。”
凌游点了点头,没有打断白弈的话,只是听着。
白弈随后便接着说道:“我们原本以为,您和那些官一样,但这次,我们信您,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怪我们之前太小心谨慎了。”
凌游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世上啊,人无完人,官也无完官,有坏人,自然也就有坏官,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好官还是占大多数的,我能够理解你们的遭遇,以及现在的心理状态,又怎么会怪你们,要怪,我们也是要怪那些破坏了我们形象的那些害群之马,伤害了群众们的那些坏分子。”
一路走着,就在车行驶到了一处到时候,白弈这时开口说道:“凌处长,这就是我新买的房子。”说着还伸手指了指。
凌游见状便调转了车头,将车开了过去。
一直开到一处烂尾楼的楼下,将车才熄了火,二人一同开门下了车。
走了一段路后,白弈就停了下来,伸手朝上方指了指:“那个,就是我的新家。”
说这话的时候,白弈的语气中,有心酸有委屈。
凌游看了看,又环视了一圈这片烂尾楼,喃喃道:“害人不浅啊,这得多少个家庭都被开了张空头支票。”
白弈闻言便说道:“一共两千六百五十七户。”
听到这个数字,凌游的脸上明显抖动了一下,两千六百多户,那是两千六百多个家庭,可这单是一个小区,东茂集团又岂止只开发了这一处。
这时就听白弈说道:“我是个农村孩子,父母就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省吃俭用的给我供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也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又娶了个贤惠的老婆,和我结婚的时候,都是租房住,岳父岳母当时不是很同意,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工作了几年,攒了些钱,就想着贷款买个房子,老婆也明事理,说我父母在农村受苦一辈子,要买就买个大点的,把他们也接过来住,而且当时眼看我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就选了这里,想着是个学区房嘛,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些。”
说这些的时候,白弈的眼神中是有光的,不住流露出幸福的向往。
可随后,就见白弈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接着说道:“我们小两口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还差了些,我父亲就把这半辈子攒下的十万块钱也拿了出来,才凑够了首付前,就当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想着第二年春天就能搬进大房子的时候,开发商却突然说,要延期交房,没有办法,只能等,等来等去,这一等,我孩子都在我们的小出租屋出生了。”
说到这,白弈苦笑着看了看凌游:“现在,都上幼儿园了,可这房子,还没住上呢。”
说着,白弈又叹了口气:“每个月还要还着高额的贷款,房还住不上,后来逼的人实在没办法了,家里人就商量着说,房不要了,首付就当打水漂了都行,把贷款好歹给停了,可去银行一问,说停不了,只能提前结清贷款,随口一问费用,这才突然知道,说利息钱,居然是房款的两倍之多,我们这才知道,这个房,压根就是场骗局。”
凌游听到这里,没想到还能得知意外的收获,于是便急忙问道:“那你们签署贷款合同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吗?”
白弈愤愤的说道:“他们的合同,都是阴阳合同,我们签署的时候,没有的款项,却在后期他们拿出来的时候,都变了,就相当于我们的手印和签名是在第二张纸上签署,但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前后根部不一样。只是几个字的区别,但差之毫厘,却错之千里,后面给我们拿出来的合同显示,前五年我们需要还的贷款,是按照正常合同的利率去实施的,但五年之后,月还款就翻了一倍之多,十年后月还款还要翻,我们都被他们的套路给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