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柏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嗯,现在就给看看,这是我的老战友,你得叫声郑伯伯。”
说着,又拍了拍郑六浮的胳膊说道:“这是我家里的一个小辈,医术很好的,你老小子别再犯轴,好好配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郑六浮见到秦川柏,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倔强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凌游这时将手里的包放到了一旁,又伸手拿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了郑六浮的胳膊,将手放在了郑六浮的手腕处摸起了脉。
屋内的医生和郑六浮的妻子以及郑广平都有些诧异,心说难道这年轻人还是个中医不成?于是众人又都围了过来,想要看个仔细。
凌游搭了会脉,体会半晌后轻声问道:“这病有三天了吧?”
郑六浮微微点了点头,他妻子闻言也赶忙回道:“是,正好差不多三天了,是大前天的早上就不吃不喝的了。”
凌游又将郑六浮的手放下,换了只手摸了摸,然后问道:“郑伯伯,你病前的头一晚喝酒了?”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医生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西医,对中医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本就带着一丝先入为主的偏见。所以心道这不胡扯嘛,怎么可能连喝没喝酒都给摸脉摸出来嘛,这个事,做仪器都做不出来,就凭那三根手指头就知道了?胡闹,真是胡闹。
可听了这话的郑六浮却突然睁大了些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喝了。”
郑六浮的妻子都吃惊不已:“老郑,你什么时候喝的酒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郑六浮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可还是闭上了,并没有再说话。
凌游也不急,依旧摸着脉象,然后又说道:“脉短而虚、气虚气郁、血气不足、疲乏少言,心有千千结,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众人都没听懂凌游在说什么,可只有郑六浮睁眼看向了凌游;凌游便知道郑六浮这是心病。
可让凌游疑惑的是,纵使是心病,怎地也不应该几日都粒米不进吧;凌游心想这其中还是另有隐情,于是他便又问道:“郑伯伯,你喝醉酒那晚,可遇到了什么怪事?或则说让你心生厌恶的事。”
郑六浮听到这,他是信了凌游了,之前医生们一直在给自己做着什么仪器,始终也没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这让他就心生疑窦,而他自己那晚遭遇的事,又是个在他心里比较丢脸的难言之隐,所以他始终闭口不谈,生怕让人落了笑柄。
可见凌游几句话就道出了自己生病的前因后果,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我那天下午,去了老部队附近,听着里面战士们训练的声音,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十分伤感,于是晚上就在家附近的饭馆喝了些酒,可我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就突然不胜酒力了,回到家里小区,在一个小池塘边昏醉过去了;等我醒了的时候,都是凌晨天蒙蒙亮了。”
众人听到这里,就等着听郑六浮接下来的话,可郑六浮这时又有些犹豫了,似乎在做着心里挣扎,在犹豫自己到底说不说。
他妻子这时急的声音都颤抖了:“老郑,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嘛,医生们都在,无论怎么着了,他们都能给你想办法的啊,你自己憋在心里算怎么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