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听了皮文伟的话,就明白了他脾气虚弱、阳气虚衰的主要原因从何而来了,那就是压力过大造成的。
或许我们在生活中都会有这样类似的情况发生,一旦遭遇精神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突然觉得体乏嗜睡,其实这一现象,除了是生理上的正常反映之外,也同时是心理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被开启。
就见皮文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餐桌上接着说道:“放在以前,我这手机比老吴你的电话还要多,每天都是债主子打来的,挂不完,接不停,都是找我要钱的。”
说着,皮文伟只觉得郁闷,独自将杯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凌游和吴诚见状也深表同情,毕竟大家都明白,人一旦坐到了某个位置上,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自己是风光无限、人前显贵的领导,可只有自己清楚,这个位置代表着多大的压力,甚至使人如坐针毡。
而凌游此时也更清楚皮文伟此次来党校的原因是什么了,一般来党校学习的干部,都是需要当地党委的保荐,有些人来,说的露骨点,就是来为升迁镀金的,镀金结束回去,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上一层楼了,还有的人,则是被排挤来的,手中权力被架空,回去后可能面临的就是明升暗降去坐个冷板凳,而皮文伟则是另一种,那就是“避难”来的,而能得到这个合理的“避难”方式,恐怕也是跑了不少的码头才换来的,毕竟财政上的口子出了问题,你这个当财神爷的不顶着,谁又替你顶着呢,能够让你出来“避难”,那么就有别人要替你抗下这个苦差了。
一顿酒喝到了半夜,皮文伟积压许久的压力在这顿酒里得以了释放,所以也就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喝多了,凌游和吴诚还好,意识倒还清醒,于是便两个人搀扶着皮文伟打了辆车回了党校。
勉强废了好一通力气给皮文伟带回了宿舍,凌游安顿皮文伟躺下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床的那个祝云杰还没有回来,可凌游对其也没有好感,于是便自己也去洗手间里洗漱了一番后就倒在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凌游朦朦胧胧的睡醒,就听见门外的走廊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凌游揉了揉太阳穴,发现昨晚的酒喝得有些急了,头有些晕乎乎的。
翻身下床,凌游看了看桌上的手表,才早晨六点不到,见皮文伟和吴诚还睡得正香,他也就尽量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出来。
可当他转头看去,却发现对面床还依旧空空如也,就知道祝云杰一晚都没有回来。
今天第一天开学,凌游便换了一身新的干净衣服,洗漱一番后见时间还早,就没有急着叫皮文伟和吴诚起床。
推门走了出去,见走廊里站着几个其他宿舍里走出来的人,正站在外面一手端着一只保温杯,里面泡满浓的已经发黑的岩茶,吸溜吸溜的喝着,另一只手则是夹着一根烟在吞云吐雾。
见凌游走了出来,那几人朝他笑着点了下头,经过昨天和祝云杰的那一闹,几乎这一层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了凌游,这时有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烟头丢进了一个矿泉水瓶里后,便对凌游说道:“小老弟起的很早啊。”
凌游见对方与自己说话,也不好不回应,便走了过去:“习惯的,睡不惯懒觉啊。”
那中年人便呵呵一笑:“起的早是好习惯,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而那人另一旁的一个男人这时也跟着笑道:“小同志是哪里来的?”
凌游便回道:“哦,河东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