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小陈也着实是对他们的凌书记有了一次新的认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凌书记年纪不大,怎么在县里却那么霸道,这样的人脉、在省委、省府、省厅等大衙门口都来去自如,和众多厅局级领导都能做到不卑不亢,由此便解释了凌游为什么能在县里如此的权威。
小陈这时看着车里的后视镜问道:“书记,我们还回陵安吗?”
凌游想了想,在北春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了,索性还是回陵安县吧,毕竟苏红星不在,自己也不在,县里没有掌局的终究是不妥。
“回陵安。”凌游淡淡道。
司机小陈诶了一声,便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凌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这一次,他又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也同样见识到了这些庞然大物般的人物之间博弈的场面,有多么震撼,他感受到了自己在这场博弈中,甚至什么忙都帮不上,在这场波诡云谲的斗争中,自己都不敢陷的太深,生怕哪一股暗流,就把自己吞没。
他以前还时常担心郑广平的安危,可现在他也明白,郑广平在这场博弈中,是执棋者,而非棋子。
凌游佩服郑广平这些年来的蛰伏和隐忍,如今才能手里握着一副好牌和董开山明牌开战,而且占据上风。
更佩服梁国正的城府和算计,能够稳坐泰山,却将全局一览无遗,在关键时刻,只需要轻轻拨动一子,就能让自己占尽优势,坐山观虎斗。
他又一次在经历中有了成长,他深刻的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走到这些人的位置上去,将会面对怎样的风波,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在某一个位置上,卡上几年、十几年甚至大半辈子,都难以动上半步。
那是因为,这条路,太难走了,自己不光是一盘小棋的执棋者,更是一盘大棋的棋子,自己下的每一步,或者说别人移动自己的每一步,有可能会是一条光明大路,还有可能会是一个万丈深渊。
这时的于海山朝着湖岸方向飞奔,身后的三辆警车,一边和指挥中心联系,一边按照指挥中心沿途对监控的掌握给他们提供的路线追了上去。
半个小时之后,于海山进了一条小路上,三辆警车在一个支队长的命令下关闭了警灯,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放慢车速跟了过去,于海山最终才在一片小树林前停了车,警车此时也追了过来,在远处看到于海山的车停了,警车也停了下来。
一名支队长拿出手机,给郭伟雄拨打了电话,接听后汇报道:“郭厅,那辆车停了,请您指示。”
郭伟雄想了想问道:“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郭伟雄此时站在一辆警车前,看着放在警车引擎盖上的双龙区地图和北春市地图问道。
电话那边的支队长随即报告了自己的位置;郭伟雄便在一名警察手电筒的光照下伸手去找于海山停车的位置。
可就当郭伟雄在双龙区地图上找到了那个位置之后,突然脸色大变,因为他发现了双龙山后面的小湖直连那片小树林。
“快,后面的小湖。”郭伟雄转头对一名二级警督说道。
那警督闻言,立即做出反应,亲自带队上车朝着后山方向而去。
郭伟雄随即对着电话说道:“你们注意安全,先不要擅自行动,保持通话。”
那支队长回了声是,然后便命令车上的人悄悄下车,从一片玉米地边向于海山的车悄悄走了过去,手里的枪,子弹也上了膛,双手持枪至于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