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市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内,凌游此时拿着手机坐在办公桌后,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笑着说道:“师叔,真是麻烦您了。”
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辛颂之的声音:“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凌大市长的这声麻烦,诶呀,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小子,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抓壮丁啊,我就出来送个生犀,没成想,被人还给扣下了,有机会,我是要向你们领导反应的。”
凌游知道辛颂之是一个极其幽默的人,打电话过来,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逗闷子,因为这些类似的话,这几天来,凌游也已经不是第一天听了。
于是凌游嘿嘿两声,赶忙赔着笑脸:“师侄欠您个大人情,有机会一定还。”
辛颂之在电话那边撇了撇嘴:“少来了您内,我真是后悔呀,怎么和你这个小无赖攀上了这么一门亲戚,就嘴好听的紧,跟抹了蜜似的,难怪书阳先生护着你,比护他亲孙子都紧,你叶师爷那边这段没有我的照顾,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可和你没完。”
凌游闻言呵呵一笑:“就是老爷子让您留下来帮我的嘛,老爷子说了,您在烧伤领域,在国内的专家里,可是名列前茅,数一数二的大权威的。”
“少来,少来。”辛颂之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要不是你师爷吩咐,我早就拜拜了您内。”
说罢,就听辛颂之也不再耽搁凌游的时间,正色说道:“这个病人,应该这一两天内,就能苏醒过来,但他伤的严重,不只是普通的烧伤那么简单,醒了之后,有话赶紧问,现在他的情况,就像是一个缺电的机器,我能做的,就是勉强给他开机,至于会不会再关机,一时半会,我可不敢保证,想要在后续治疗中,让他彻底康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的忙也就只能帮到这了,后续的治疗,这家医院的大夫差不多也就能负责了,但我提前可和你这臭小子把丑话说前面,人醒了,我就打道回府,你可拦不住。”
凌游闻言赶忙回道:“那是,那是,小子也不能一直麻烦您不是,您能答应帮我打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真给您扣下呢。”
辛颂之听了凌游这话,长长的‘诶’了一声,然后吧嗒了两下嘴说道:“三天连着两台的手术,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累的抬不起来了,你小子心里可有点数。”
说罢,辛颂之有些不好意思暗示道:“我听说,那个落霞酒,是你小子鼓捣出来的?”
凌游一听这话,便在心中暗笑,随即赶忙说道:“明天我就给陵安县去电话,让他们给捎来,到时候给您带回去。”
这个辛颂之早些年和凌游的爷爷以及魏书阳都是相识的,所以通过凌游这次的关系,辛颂之和魏书阳也联系到了,二人久别重逢,聊的异常欢喜,魏书阳更是三句不离夸赞凌游,这才让辛颂之对凌游的好感倍增,所以才看在多方的面子上,答应了凌游,留下来帮忙治疗那个关键证人张辉生。
而在凌游和魏书阳通电话之后了解到,这个辛颂之,是个天性淳朴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叶扁舟临老临老,却只把辛颂之留在了身边的原因,可辛颂之从年轻时,也就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好酒,据魏书阳回忆,年轻时的辛颂之,在于老婆和平离婚之后,给自己关在了家中一个月,也喝了一个月的大酒,从那之后,就对酒情有独钟。
叶扁舟也时常教训他,为医者,要戒掉这些恶习,辛颂之最听叶扁舟的话,虽说也戒了几次,但时常还是忍不住小酌几口,后来在叶扁舟离休之后,辛颂之也提前办了离休申请,陪叶扁舟一起回了叶扁舟的老家,二人自此之后,只是在从事修撰医书的工作,极少出诊了,所以叶扁舟也就管他喝酒不再那么严苛。
如今听到辛颂之只是要几瓶酒这么简单的要求,凌游又岂会拒绝。
听到凌游答应了,辛颂之也便不再发牢骚了,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走回了病房。
此时这间病房的屋里屋外,足足有七八名便衣刑警在看守着病房,听到刚刚辛颂之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凌大局长,一口一个臭小子,门外的便衣们也是不进瞠目结舌,在心里为这个这几天相处中,诙谐幽默的大夫,竖起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