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游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的汤红民却沉着脸对孔祥礼说道:“孔祥礼啊孔祥礼,老话讲,虎毒还有舐犊之心呢,你究竟是狠啊,还是蠢呢?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选择报警信任自己的同志,反倒是信任绑匪,替绑匪做事。”
孔祥礼闻言头低的更低了,随即便痛哭流涕了起来:“我怕,我怕啊,我知道我背叛了理想信念,我背弃了我的初心理念,我是个罪人,我怕被审判,我怕。”
汤红民听后重重的一拍桌子:“你糊涂,你这是什么行为?愚蠢至极。”
孔祥礼被骂的老脸通红,鼻涕眼泪一大把,红着眼眶盯着汤红民,那模样要是被不知原因的人看了,甚至会有一丝怜悯之心,认为他有多么可怜一般,但要是知道原因的,就清楚他有多么的可恨。
放下手机的凌游,立马走到座机电话前,打给了顾楠,没一会,顾楠和薛松便一起来了,凌游对二人说了此事之后,凌游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阿骨,顾楠和薛松二人听后也和凌游的猜测一拍即合,随后薛松便亲自前往了医院,去找阿骨去了。
办公室内只有凌游和顾楠二人的时候,凌游侧头看向顾楠,然后问道:“局里的那个内鬼,你有眉目了吗?”
顾楠闻言看向凌游回道:“已经有了,就差一个时机了。”
凌游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叛徒,有时候,比敌人还可怕。”
顾楠立即便明白了凌游的表态。
而就在天色渐亮的时候,薛松回到了市局,表情有些低落,来到凌游办公室之后,凌游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于是问道:“人没找到?”
薛松闻言回道:“人找到了,阿骨交代了,可,已经死了。”
凌游听后大吃一惊:“死了?”
薛松闻言点了点头:“阿骨切了他一根手指,给他放进了一个地窖里两天两夜,伤口感染,持续高烧,地窖的温度又低环境又差,加上这个孔令钰平时就不爱运动,一身的富贵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所以,就没挺住,法医说,应该刚死不足五个小时,如果早点发现,可能还有的救。”
凌游听后虽说对这个名声并不算好的所谓嘉南市第一公子的纨绔并不喜欢,但毕竟对于生命而言,凌游还是觉得惋惜的,而且与此同时,凌游更加觉得,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佛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因为孔祥礼的纵容娇惯,养就孔令钰成为了一个纨绔子弟。
因为孔令钰的纨绔不羁,为孔祥礼招来了罗昶抓住他小辫子的机会,使得孔祥礼在违纪贪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因为孔祥礼的自私胆小,最终也牵连了儿子孔令钰如今这般凄惨结局,所以说,是非因果,只有一切尘埃落定,盖棺论断的时候,才有结论。
凌游沉默了许久,这才将电话拨给了汤红民。
汤红民走出房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震惊不已,但汤红民还是决定将这个事实暂时压下,没有将真话讲给孔祥礼听,而是打算一点点透露给他,让他有个接受的过程,虽说孔祥礼可恨,但毕竟出于人道,让一个父亲,得知自己亲手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也着实过于残忍。
第二天一早,朝阳东升,是个大晴天,窗外风和日丽、百鸟齐鸣,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会的凌游,起来喝了一杯浓茶之后,带着铁山走出了办公楼,站在市局大院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洋溢着微笑道:“云开方见日,潮尽炉峰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