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就这么似笑非笑的和傅国诚对视了片刻,傅国诚此时后背都被汗打湿了。
凌游见状呵呵笑了笑:“我心里是有杆秤的,县委书记不好干,我是从这个位置走过来的,所以不至于没有一点包容性,可大家也别过火,玩火,是会自焚的。”
傅国诚连连点了点头:“我和尤副市长,的确是高中同学,后来脚前脚后调到了桃林来,但市长,我们...”
凌游敲打一下傅国诚,是在提醒他,也同样是让傅国诚把话间接的传到市里的尤同春耳朵里,警告他们别总想着琢磨自己。
于是就见凌游点到即止,一抬手说道:“坐吧。”
傅国诚吞了口唾沫,屁股沾到了椅子上,但却没坐实。
凌游接着又道:“这个马聚才,不适合在石鼓镇待下去了。”
傅国诚闻言点了点头:“马聚才这个人,有时候办事,确实不太灵光。”
凌游看了看傅国诚说道:“刚刚我也让人查了他的资料,他父亲当年为九庆,确实干了点实事,但也没少挨老百姓戳脊梁骨,你想要肃清九庆的风气,不如就从这个马聚才开始吧,别舍不得动手术,有些烂肉不剜掉,就永远长不出新肉来,想当起九庆县二十多万老百姓的家,你就别指望谁也不想得罪,还是那句话,你是个老干部了,有些事,不用我揪着耳朵提醒吧?”
傅国诚此刻在经历一番内心的艰难斗争,想了良久,他鼓足勇气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凌市长,您看我表现。”
凌游一点头,随即起身说道:“那个远景集团,既然来了桃林,到了你们九庆,那就得按照咱们桃林的规矩办。”
说着,凌游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也该立立规矩了。”
说到这,凌游扭头直视着傅国诚:“我就在这等,三天时间,我看你们九庆怎么向我表现的。”
说罢,凌游迈步就朝会议室外走了出去。
傅国诚和庄全一道将凌游送到了楼下,庄全便上前说道:“市长,已经在县委招待所给您准备好房间了。”
凌游一摆手:“辛苦了,但不劳烦了。”
傅国诚刚刚经过和凌游的对话,也很上道儿,朝庄全使了个眼色,让庄全不要坚持安排凌游的行程,通过凌游刚刚的敲打,傅国诚明白,凌游是十分厌烦下面人揣测或主观制定他行踪安排的。
与傅国诚和庄全等九庆县的干部告辞之后,凌游就坐进了车里,然后朝石鼓镇镇府小院开了出去。
待车开走之后,庄全转身看向傅国诚说道:“书记,接下来?”
傅国诚眯了眯眼睛,然后咬了咬牙说道:“查,睁开眼睛查,办,甩开膀子办。”
“可是...”庄全对傅国诚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也是惊讶不已。
傅国诚一转身说道:“没什么可是的,吃着咱们九庆的饭,还砸着咱们九庆的锅,以后这种行为,一去不复返了。”
庄全虽然不理解,可见着傅国诚突然之间态度这么强硬,便知道刚刚傅国诚和凌游的谈话,绝对不简单。
车开到石鼓镇的街道上,凌游一边看着窗外的路旁,一边举着手机拨着一通电话,片刻后,对方接听了起来便笑道:“凌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