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东西,只要还留在净土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必须出力。
四天帝入灰雾葬地,如果净土本土出了事,等武天帝返回净土,真要举起屠刀,给这些老东西们洗洗脖子。
武天帝不听任何借口,只看结果。
至于那些逃走,没有留在净土的,本来就在武天帝的死亡名单上了。
听着师尊的语气,蜀道山若有所思,心底嘀咕道,
“奇怪,我怎么感觉,师尊打自己人更积极一些?”
这算什么?
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
腹诽自己的师尊,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在蜀道山身上倒也正常,只不过他面前摆着另外一个问题:
要学师尊吗?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学!狠狠地学!
今天,又是蜀道山尊师重道的一天!
...
净土,宋池。
宋池的水,是黑色,也是红的,唯独不是黑红的。
有时如墨,有时如血。
而此刻,道士‘看着’面前鲜红的池水,视野却有些模糊,身形微微摇晃,勉强还能站稳。
道士的胸口插着一把长剑,剑尖从后背刺入,穿透心脏,在胸口露出一个剑尖。
而道士的鲜血,不停从剑尖滑落,滴入宋池之中,将池水染红。
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张无法。
无法无天的张无法,第七神将,龙虎山天师。
此刻,他本来应该在神系大门刻道,提升自己的实力,亦或者巡视净土,唯独不该站在宋池旁边,更不应该身受重伤!
“你说...你到底在犟什么?”
张无法身后传来一个嘲笑的声音,
“老老实实把神将的位子让出来,传给张太平,留下自己一条命,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骗你的,就算你把神将的位置让出来,你还是要死。”
张无法没有回头,他本来就是瞎子,就算不回头,也知道身后这人是谁。
他有很多名字,很多人以为他已经死透了,只有极少数的人还记得他。
画家。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返回净土。”
画家绕到张无法身前,随意说道,
“不死尊者确实不错,血尊者也不错,当然,对他们来讲,我只是一个棋子,但我又能怎么办,既然从一开始就选了不同的路,我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净土,不是画家的路。
那把剑有古怪,画家也很古怪,张无法如今的实力,跟着死亡禁地水涨船高,也算是大道四阶的强者。
虽然这个实力有水分,但是...在画家的偷袭面前,张无法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当鲜血流尽的那一刻,就是张无法死亡的时刻。
“别费力气了,这剑是血尊者专门为神将炼制的,为了防止你们使用替死道具,不死尊者也费了一些功夫,死在两位尊者手下,不丢人。”
画家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阴森森说道,
“杀了你,净土就知道我回来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画家像过街老鼠一样,在净土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又如同丧家犬一样被赶了出去。
他如今强势归来,就是为了毁灭净土,自然要嚣张一些。
“杀我?”
张无法忽然开口,他说每一个字,都会牵动伤口,鲜血流动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画家有一句话没说错,鲜血流尽的那一刻,他就死了。
因此,他惜字如金,用最少的字,最精准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凭你?”
张无法‘看’向画家。
他是一个瞎子,一个被挖去双眼的瞎子。
可在这一刻,画家从张无法黑洞洞的眼眶里,清清楚楚看到了一种情绪。
那种情绪,名为——轻蔑。
他好像在看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