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青茫然,「请太后明示。」
「你还没给哀家行礼呢!!」
李青一整个无语了。
「臣参见太后娘娘。」
「不应该跪下行礼吗!?」
李青表情冷淡下来,面无表情道:「皇上赐我不跪,太后若是有异议,皇上就在隔壁。」
「你……好好好,拿皇上压哀家是吧?你可是打错了算盘!」蒋氏气结,「来人。」
…
御书房。
朱厚熜正在批阅奏疏,忽见小黄门急急冲进来,不由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何事?」
小黄门不负期望的禀报导:「皇上,李国师跟太后娘娘……闹了不愉快。」
「啊?」朱厚熜大惊失色,忙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见黄锦不动如山,恼火骂道,「你还杵在这儿做甚?快随朕来!」
黄锦大脑袋更大,心说:我能济个什麽事?他昨儿个还捶我来着,我这般皮糙肉厚,这会儿都还隐隐作痛呢。
「嗯?聋了怎地?」
「……是,皇上。」黄锦打了个激灵,无奈跟上。
~
「哎呀呀,怎麽了这是,怎麽了这是……」朱厚熜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蒋氏冷笑。
李青冷淡。
少顷,朱厚熜丶黄锦走进来。
「母后,这是……怎麽了啊?」
蒋氏抬眼瞧向李青,哼道:「这得问李卿家了。」
朱厚熜看向李青。
李青眯了眯眼。
朱厚熜瞧向黄锦。
黄锦:「……」
黄胖子耷拉着大脑袋,走到李青跟前,扯了扯他衣袖。
李青淡然说道:「其实也没什麽,太后嫌我没给她下跪行礼,闹了脾气。」
蒋氏:「?」
朱厚熜:-_-||
一个老太太,被李青这麽一说,就跟个小丫头片子犯了公主病似的,可……又挑不出毛病。
谁让这位爷的年龄……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嬉皮笑脸道:「嗨~~朕当是什麽事儿呢。」
二人瞧向他,一脸「你有高见」?
「……」朱厚熜硬着头皮道,「母后,朕是下过旨意,李国师免行大礼,呃呵呵……君无戏言。李国师虽常年在外,可一直都在为国效力,劳苦功高……」
「李国师,纵然朕有言在先,可这不是你触怒太后的理由,朕要……要,罚你一个月俸禄!」
蒋氏气结。
李青也恼火。
此刻,朱厚熜意外的跟夏言共情。
「黄锦!」
咋又是我……黄锦也是服气,闷闷上前。
却见皇上酝酿了下,突然几个转步,径直倒向自己。
黄锦大惊,忙一把抱住他,冲他唾沫星子横飞的大喊,「皇上,皇上……」
这是下雨了吗……
朱厚熜被黄锦一通大嗓门,只觉耳膜鼓鼓,一时间还真有些恍惚。
「李,李国师,你还是先给朕瞧瞧吧……」朱厚熜虚弱的说,「朕头疼,头好疼……」
蒋氏坐不住了。
虽怀疑儿子多半是装的,可这种事哪里敢赌?
且不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小孙子才两岁,儿子若有个好歹,皇位传承可就危险了。
「皇儿,皇儿……」
蒋氏抢扑上前,情急之下,又是一阵摇。
这下,朱厚熜是真头疼了。
李青好气又好笑,也不想因这点小事儿,影响了朝政,开口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先让他躺回床上缓缓。」
「哎,好好。」黄锦这一身肥膘可不白给,当即将朱厚熜打横抱起,梗着脖子冲向内殿,称得上健步如飞。
蒋氏忙也跟上。
李青抓了抓头发,咕哝道:「这一天天的,可真闹挺唉。」
……
龙榻上。
李青对朱厚熜一通扎针,扎得朱厚熜跟刺猬似的,瞅得蒋氏丶黄锦一阵揪心。
不料,可是把朱厚熜扎爽了。
不是他有受虐症,而是真的爽,浑身通透,全身心的舒爽,前所未有的享受。
犹胜床笫之欢……
「皇儿,你感觉怎麽样?」蒋氏紧张的问。
「爽……啊不,朕好多了。」朱厚熜强装虚弱的说,「母后勿忧,朕只是近些时日忙于政务,给累着了,得李国师妙手,朕再歇一歇就好了。」
蒋氏见他面庞红润,两眼炯炯有神,这才宽了心,却也不舍再让儿子头疼,朝李青道了句:
「李卿家还真是医术精湛。」
李青却有些后悔,直觉告诉他,今后朱厚熜除了催他炼丹,少不得还得催他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