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追悼会,就意味着要见很多宾客,如果她真的和他一起去,就说明在大家眼里,他们依旧是夫妻。
应鸾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嘲讽:“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他做到的不可能的事情有很多,这件事也一样,“我手里有解药,应鸾。”
“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现在杀死我。”陆宴行指了指一旁的刀片,“只有两个选择,你选择哪个?”
如果有可能,应鸾的确想现在就杀死他。
但是她没有选择。
陆宴行歪了歪头:“你恨我,对吗?”
应鸾说:“对。”
他却又露出了笑容:“没关系的,恨我也一样,恨甚至比爱更长久。”而且这反而说明她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他站起身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
应鸾没有选择在陆宴行那里过夜,而是去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住。
陆宴行也不阻止,他知道阻止她是没用的。
但楚维礼的性命在她的手上,就像是风筝的引线一样,不管她走了多远,她总会飞回来。
一和陆宴行接触,她就难以摆脱沉重的梦魇,整个夜里都难以入睡。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楼下停着陆宴行的车,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走下楼去,陆宴行已经穿好礼服,胸前带着一朵白花。
看他脸上苍白的肤色,应鸾知道他也没有休息好。
见到她,他对她点头示意:“走吧。”
应鸾坐到了后排,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交流,维持这心照不宣的沉默。
下车之后,陆宴行替她拉开车门,应鸾却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直接下车。
他的身形顿了一下,而后又维持着笑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如同陌生人一样走到大厅,注意到陆宴行的到来,许多人很快就涌了上来,对他表示慰问和关心。毕竟他是陆家的孩子,即使外面关于私生子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他的体内依旧流淌着陆振的血。
这恰好给了应鸾机会,她顺着人群,直接跑开了。
她一路走到陆振的遗像附近,给他献上了一束白花。
献花之后,她却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陆振的遗像看了很久,甚至看得有点出神了,直到旁边一道声音叫她:“应鸾。”
应鸾回过头来,看到陆逸瑾的面孔,连忙说道:“节哀顺变。”
陆逸瑾摇头:“没什么好节哀的,在很多人眼里,他也只不过是死得其所罢了。”
应鸾观察着她的表情,他眼底发青,绝对很久都没睡一个好觉,于是说:“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多谢关心。”陆逸瑾对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她忍不住问:“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母亲……还在被关押着。”陆逸瑾的表情苍白,“不过感谢当时炒作舆论的人,她应该是不会被判处死刑了,对她的刑罚应该也不会太重,可能会就这样被关一辈子吧。”
应鸾低声感叹道:“太久了。”
“皇家的身份可以保证她的生活没有那么困苦……已经比大多数犯人强很多了。”
应鸾看着他:“就是辛苦你了。”
陆逸瑾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公爵,只不过现在陆家已经完全是一个烂摊子,父亲突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