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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满脸愁苦,见到客人进门也提不起兴致接待:“抱歉,姑娘们自便就是,看好了再与我说。”

昨日岩王帝君薨逝,不少人家自发将衣衫与家中装饰一应换过,这位老板也很讲究的在左臂上缠了一圈白色细麻。

志琼是璃月本地人,这些风俗规矩一看便知,她扯扯苏的衣角,两人轻手轻脚摸到地址上说明的区域。

“这一片是做床帐的绫子,这一片是蓄被褥用的棉布,你右边是被褥缎面儿,身后是床单布,我这边有纱料,衣料在进门那边堆着。”

这种时候做新衣服属实有点不长眼,苏捡着苍翠鹅黄月白藕色选了颜色和尺寸交给老板,又去隔壁秤足了棉花,结账时老板哭哭啼啼的给打折抹零,甚至多送了她块茜色的纱料回去糊窗户。

“帝君他老人家仙逝这事儿指不定是假的,就算真的咱们多积攒些阴德,争取下辈子还做璃月人,呜呜呜呜呜……”

他擦着眼泪挥手让学徒出来把撕好的布料连同客单一块递给裁缝,与客人约定傍晚前来取,晚间洗了晾一夜,等天气稍稍凉下来些就能用上。

苏定了一堆从夏末到隆冬的家纺,挑的时候随便摸着哪匹布都喜欢的不得了,等到吃完午饭才想起来好像没必要乖乖按照客卿先生留在纸条上的说明挑最好的料子做……她又不打算在璃月定居的!

以她现在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看,也就现下眼睛不方便,要是眼睛方便随时抬脚天南海北说走就走,买这么多被子是要学蜗牛一样背个壳子四处去吗?

“你说我刚才脑子是不是堵住了……一听老板说满点打折送礼物,晕晕乎乎就买那么多可以预见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啊……”

软趴趴侧贴在路边的茶水摊桌子上,苏“望”着志琼落座的方向哀怨不已。

“嘿嘿,喜欢就买嘛。”

志琼看得好笑,原来学者也有办傻事的时候呀!

小摊上只能坐一会儿,坐久了怕耽误店家买卖。两个年轻姑娘人手一杯紫苏饮边走边喝,沿街逛了几家生意惨淡的铺子,再听听路人哭帝君,塞了满肚子的故事和传说,手拉手迎着夕阳返回布桩收货。

这一下午也没什么生意上门,苏委托的家纺早就完工了。新制的厚实被子白白胖胖,可以想象寒冬时节裹在这样的被子里凭窗赏雪会有多舒服。

“须弥不下雪,我长到这么大只在蒙德的龙脊雪山见过雪。可惜那里实在是太冷了,山中凶猛的怪物又极多,不适合休闲游览。”

苏拍拍新被子,心满意足。

听她提起龙脊雪山,志琼眼前一亮:“听说了吗,有个冒险家解开了龙脊雪山的秘密!”

这事儿只消在冒险家协会柜台外站上一会儿就能听到好几个版本,硬要说不知道委实有些混不过去。

“我听说了,山顶有个古国遗址,从天空岛落下的钉子摧毁了那个国家。”

苏只做客观描述,不夹杂私人观点——她又没在遗迹现场勘探过,手里也没有拓印下来的文本可以进行解读,道听途说来的种种情节并不可取,不能当成历史文本引用。

志琼是个标准的冒险家,提到未知之地她满脑子都是或奇伟或瑰丽的景象,危险什么想都不想。

“要是能见见那位前辈就好了!我好想参加雪山科考队……”她痛苦的抱头猛揉,这回轮到苏笑而不语:“想去就去呗!”

“可是我没有登山证,科考队不收。”志琼不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