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还能摁这么准砸这么狠?你要是能看见我都不敢想你之前究竟是研究什么的!
“从这里往后走同样能下去,既然您不信任……啊!”
如果说第一下情有可原,这第二下可就实打实故意了,偏偏苏还是不紧不慢,“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你这是故意不小心吧!
这个愚人众被砸得眼冒金星,她回头迟疑的看着苏,须弥姑娘鹿一样温润的眼睛仿佛能沁出水光。
她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
不等张嘴喊柔软花朵一样的女子抬手上前摁着她又是一撞。
“实在对不住,许久没有锻炼,手上力道有些生疏。”
苏扶着被砸昏的业务员小姐靠墙坐好,甚至还好心的给她调整了一个不至于扭到脖子的姿势,“我总不好一上来就把您砸死是吧?那样就有点过分了。”
毕竟我们是文弱的学术分子,动辄喊打喊杀难免斯文扫地,与形象不符。
确认业务员小姐坐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的同行发现,苏放心拍拍手拐回北国银行正门。往门上扔泥巴的那些年轻人都已经被劝(赶)走了,空和钟离正面对面站在廊下闲聊。
“……稻妻……”
她隐约听到了几个字,客卿先生立刻侧目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不是身体不适吗?没有回去休息?”
“走到一半想想还是等你们一起比较好。”须弥姑娘软绵绵的一笑,就好似三四月份的春光。
小派蒙带着风飞到苏身边扭来扭去:“嘿嘿,刚才钟离说请我们去三碗不过岗吃酒酿丸子,一起去一起去!”
酒酿……丸子?
那不是璃月人逢年过节遇到喜庆事时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么!
“啊,好的,一起去。酒酿丸子,听上去就很甜。”
她素白的手指指腹上染着一抹微红,袖子上无端端多出片被茶水浸湿的深色。
方才潮水来得太急退得也急,出了会儿太阳后乌云重新遍布天空。
“天怎么又阴了!”派蒙躲到空身后只露出一个小头冠,金发少年把她捉出来放在胳膊上坐着:“我给你交份儿学费怎么样?是正常的天气现象啦!”
派蒙不懂,派蒙疑惑,派蒙的眼睛里闪耀着从未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光芒。
“因为天衡山挡在后面,海面丰沛的水汽都被禁锢在璃月港上空,当冷暖空气碰撞时就非常容易出现极端天气。当然了,也正因为璃月先民开山凿岩,璃月港背靠山岩不惧风雨。”
苏给了小派蒙一点点教令院震撼,“刚才你们在群玉阁上和海里的魔神大打出手,空气被剧烈扰动,就和气团碰撞一样。所以呀!”
“马上就要下雨了。”
空气中越发浓重的潮湿感印证了她的判断,刚响了没几下的蝉鸣再次消隐无声。
都这会儿了三碗不过岗自然没摆桌子开张,别说螭虎岩尾巴上的小茶馆,港内人人都忙着清理垃圾修整房屋呢,且顾不上做生意。无可奈何之下钟离只能与空约好两天后再清偿这笔招待,背着手慢吞吞等苏走到身边。
两人并肩走回藤仙庵巷,这里也被海水浸泡过,岩偶们正趴在门槛上用小棍一点一点抠掉沾在外墙上的淤泥。钟离先生仗义重情,在生活上也是个很重视细节的人,还好这份对细节的重视并没有像他的那些账单一样转嫁到别处。
一只被倒灌海水赶出家园的小青蛙趴在门槛下,凸着两只眼睛像是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