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方便的时候只能粗略归于一类凭直觉和心情做,随着时间推移看得越来越清楚,哪怕只是为了那百十来万的摩拉也得稍微尽尽心不是?
话说回来,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璃月有句话叫做“艺多不压身”,修复文物这门手艺哪怕将来苏回了须弥也足够她在教令院安身立命——会写论文的学者千千万,能动手修复文物的嘛……少得可怜。同样都是拥有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须弥的历史遗迹稀碎得堪比学长学姐们飘散的发丝,其中固然有战乱与气候的因素,无人妥善修复保管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一个国家还要记上一点正经历史的,总是记吃不记打的那是猪。
就这么捣鼓了三、四天上面一整层瓷器她都修完了,再掏就从箱子角落里掏出个怪模怪样的物件。看基底的形状像个棋盘,面上有格子纹路,中间却有活动夹层,可以想象它完好时可以在底板上嵌张能随时抽拉的薄木板。
苏对璃月人多少还有几分滤镜在,下意识屏蔽掉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遇事不决,果然还是去问问客卿先生吧。
时间尚早,近来忽然变得越来越懒散的钟离先生这会儿大约待在充做书房的正堂里看书。
嗯……这个人实在很好打发,扔在一旁不闻不问也能安安静静自得其乐一整天。
她走到书房外敲响木框,岩偶们窸窸窣窣跑来开门,庭院主人正坐在窗下惬意的晒着太阳翻看棋谱。
棋盘上经纬纵横黑白交错,一片乱局。
“怎么了?”他温和的等待苏说话,单侧耳饰随着动作微微摇晃出清浅涟漪。
长大了的苏哪怕失去作为魔神时的记忆也仍旧和从前一样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甜归甜,乖归乖,不熟那就是不熟,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也不肯吃陌生人给的糖。像现下这样抬脚说敲门就敲门,与他而言也是种难得的信任。
苏:“……”
往生堂见闻最广的客卿先生……比她想象中的样子年轻了太多。此刻在自家书房里休闲他就没有穿那件金棕色的长衣,一身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显得舒适又慵懒,脑后垂着打理妥当的丹霞色长发,单看模样活脱脱一个才离开学院没多久的斯文人形象。
说他在教令院给人上课她都信的。
可他平日里说话却总是老气横秋,闹得苏一度以为他是个颇有阅历的中年人。
至少接近中年。
仔细瞧就会发现这家伙下眼睑上居然还有抹红色痕迹,不得不说,嗯,比绝大多数姑娘在同样位置画上同样妆容还要好看些。
须弥姑娘:太好了,幸亏我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不然化了妆出门还不及同行的男士一半精致,真是不知道该算成多少重暴击。
“嗯?”他好脾气的浅浅疑惑了下,苏迅速回神:“是这样的,我发现了这件瓷器,有点想不明白它究竟是干嘛用的。”
见屋子的主人没有意见她才端着盒子上前打开,三五下拼回粗略的形状。钟离看了一眼就笑,她想不明白这东西的用途实在实在正常不过。
或者说,想不出来才是常理。
“坐,我去取样东西给你看。”
说是他去取,实际上跑腿的都是岩偶。钟离挪开残片,抬手给苏倒了杯热水。
透亮,微黄,飘散着清凉的淡香。
“是晒干的白菊,已经问过白术大夫,这一味药茶可以用用。”
苏抱着杯子尝了一口,喝完后芬芳回甘,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果然是精细人才会有的体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