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块大石落了地,她哼着从街头听来的璃月小调取出一枚摩拉磨成金粉,查看过其他修缮需要用到的辅料后列了张采购清单。
想把事做好就得先准备好工具,这个道理放在哪儿都一样。
黄昏前突然从天边泛起一层乌云,天色越来越暗,裹着咸腥味儿的海风一阵猛过一阵。苏才刚把庭院石桌上的茶具陶炉班进屋,疾风骤雨就在响亮的雷鸣声中倾泻而下。
书房里热水汩汩,她抓了把前几日晒好的花果干投入壶中。花香与柔和的酸甜融在一起,满室芬芳。
雨一直下,院子里的青砖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水晶一样透明的花朵。
苏拨弄着烫好的杯子摞在一起,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讲金石矿物的书,就着水声坐在敞开的窗边翻看。
入夜前钟离冒雨推开院门。书房的窗户开着,一灯如豆,柔和的橘色映出一道身影。她隔着窗户摇摇手,被喜意点亮的绿色眸子灿若星辰。
“你回来啦?晚上好呀。”起身趴在窗台上,苏笑嘻嘻的抬头问候。
伴随着温暖干燥的柑橘香气,这个秋雨萧瑟的夜晚变得格外让人流连忘返。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过去:“今日看到坊间有人开始卖糖炒板栗了,但烤红薯还得再等几天。”
“哦哦哦!我听小派蒙提起过这种东西,哎呀你快进来,站在雨地里不冷吗?”
她胡乱接过纸包放在桌上,跳下凳子往门边跑,很快从门板后露出半边身子:“让你的岩偶帮你烧热水洗个澡?”
顶着秋雨走一路,想想就觉得冷到骨头缝里。
虽然钟离并没有感觉到“冷”,但还是从善如流指挥岩偶折腾了一圈,再次回到书房他整块石头都冒着热气,迎面被人扑了一张大毛巾。
“你怎么湿着头发吹冷风!坐下我帮你擦。”
看在好吃的栗子份儿上,苏把他推到椅子旁。
桌上的书已经收起来了,才煮好的柑橘甜茶暖洋洋的冒着白烟。桌角躺着掰成两半的栗子壳,栗子肉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屋子里花果香味浓郁,茶水长煮不可饮用,壶里自是换过新茶新水,她应该凭栏等了许久。
“可曾用过晚饭?”钟离取过叠在一处的杯子摆好斟茶,金红色的茶汤暖意融融。
苏隔着毛巾在他头上一通乱揉,看不出丝毫对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尊重,只有针对往生堂客卿的恶作剧。
啊!呆毛被揉得炸起来了!
“晚上岩偶煮了面,很好吃哦!月海亭送了张请柬给我,嗯……珠钿坊是什么地方?”
邀请函就在桌子上扔着,钟离拿起来看看,若有所思。
珠钿坊不是什么地方,它是一艘远离海岸的花船。
“花”既是指这船装饰精美,又说明它的用途——此乃璃月最有名的社交场,既有倾国名姝又有解语公子,只要你能拿得到邀请,就会在船上享受到远超预期的招待。
不少异国豪商一掷千金就为了登船小坐片刻,甚至有人愿意为此不远万里举家迁徙。
其实吧,那地方本质上是璃月对外的情报机构,除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