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纳西妲已经知道教令院打算废黜自己,圣树树根下的巨大空间里人造神明工程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暂且不论那个从稻妻来的人偶究竟能不能成神,被本应跟随自己的机构给废掉……草之神难道不要脸面的吗?
净善宫中的桎喾本质上来源于树神也就是大慈树王,新生的草之神被同源的力量给困住了,她需要外力帮助。然而璃月人出门在外可不是为了做慈善,打算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就要先想好自己能支付什么。
尤其贵金之主就在左近之处,纳西妲不觉得自己能是摩拉克斯的对手,开局就抱头认输,至少能在后面的棋盘上赢得一丝体面。这不是绥靖,这是建立在充分了解双方实力差距基础上做出的明智决定。璃月在岩王帝君掌间盘了三千七百多年也没谁敢随便起刺儿,自己这个眼看就要被废黜的草之神还是别去挑战大陆公认的地狱难度。
“等你身体好些我再来看望你,再见。”纳西妲起身道别,身影幻化成莹绿色的光斑消失在逐渐变得炽烈的阳光中。
第一次见面便能确认对方对自己全无敌意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要知道就算是植物为了争地盘也是会打个你死我活的,“绞杀”这个词最初就是用来形容藤蔓如何杀死树木。
小吉祥草王运气不错,她遇上了意识正常情绪稳定且颇有道德感的苏。如果苏现下的状态与之前的若陀类似,降临五百年仍旧是孩童身形的草之神很可能用不着贤者们废黜就得回去老老实实当她的世界树去。
苏睁开眼睛,额间覆盖的毛巾还有些凉意,旅社房间的窗户紧闭着,朦朦胧胧能够看到窗外一片浓绿。
“你醒了?”钟离从她额头上取下毛巾,又用手背试试温度:“可要喝水?还是吃东西?”
突如其来的高热已经消退,想想昨天从健康之家请来的医生指着病人哭笑不得的说“她就是须弥最好的那一批医生”,他不由为须弥感到几分讽刺。
她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闭上眼睛又等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没什么大事,躺几天就能痊愈。”
风寒感冒嘛,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卧床休息。
钟离拉了张凳子出来坐下:“那就多多休养,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嗯,”她侧过身蹭蹭枕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再次陷入睡眠。
钟离叫了只岩偶出来围着床脚滴溜溜转,自己翻开资料整理能够用得上的一切史籍。以人类的手段厘清领土摆平争端其实是件很有趣也很有挑战的事,当然了,也足够刺激。
卡瓦里就算被忽悠得不轻也没有把大脑和大肠互换位置,璃月这边还是要做足准备才能应付下即将开启的口水大战。也许须弥方面的最高负责人很菜,但办事的人都是前几年毕业的学者,全是聪明人而且经历过那段公开辩论犹如校场演武的激情岁月。
以那位书记官艾尔海森的水平作为衡量标准,钟离和华叔都有点担心自己家的年轻人会不会被收拾得抬不起头。
苏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转天上午睁开眼睛身体便轻松了不少,除去发热时出的汗有些烦人外一身轻松,肚子也有些饿。
鉴于她莫名其妙大病一场,侍应送来的食物都是些清淡适口不刺激的粥类。端着碗填饱肚子又去浴室洗了个澡,苏一边用毛巾攥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穿着衬裙出来翻找衣物。
岩偶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