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的架势,怕不是只要夏稚一点头,她就立马打电话叫人来似的。
夏稚连忙拒绝,并努力解释房东会处理这些,不需要租客自己拿钱去维修,这件事才作罢。
“不过也是,这些破房子啊,占了个地段好的就敢租那么贵,结果里面又脏又破,那墙都是黄黑色的。”齐阿姨表情夸张地说道:“不然你合约到期了就搬走吧,我也有房源,只要是你租,肯定便宜!”
夏稚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如果真的让搬出去,他肯定搬走啊!
齐阿姨是个嘴大的,等下午两点夏稚准时下班的时候,后厨前厅的工作人员几乎都知道夏稚的小公寓被淹了。
所以经理给夏稚发工钱的时候,还单独给他包了个6.66的红包,寓意顺顺利利。
虽然这点小钱算不上什么,但本就没什么交集的经理能主动给掏腰包给夏稚发个小红包,他也是很感激的。
下班后,必经之路还是正门前。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夏稚下意识看向饭店里面。
那个奇怪的男人没来,跟齐阿姨吵架的女服务员也不当值。
再想一次,还是很奇怪。
昨天刚收到了名片,晚上就被小孩子敲门,然后又是黑水淹房……
虽然两者之间可能没什么关系,但只要一想到这些怪事都凑到一起,夏稚就觉得晦气。
难道真的要算算风水?或者给自己算一卦?
这对于相信科学从不封建迷信的夏稚来说也是一个突破信念底线的难关。
两点半,夏稚回到公寓。
406的门是敞开的,有维修工人在里面工作,旁边的墙上靠着一个还未拆包装的一米二床垫。
陆佰衍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撑在栏杆上,朝楼下眺望。他的手边挂着两个钥匙,一个是402的,一个是早上夏稚临上班前交给他的406的钥匙。
夏稚看着陆佰衍的方向,越走越近后,猛然发现男人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
那人跟他一样,也是双手撑着栏杆,因为比陆佰衍瘦小,从远处看,完完全全被遮住,怪不得夏稚一开始没能发现这个人。
等来到406的窗口,夏稚才发现这道陌生的瘦小身影是一个女生。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酷的女孩子。她穿着简单的黑色工字背心,外面套着一件宽松港式大衬衫,下摆慵懒地掖进牛仔裤里,牛仔裤是收腿的,配上一双骑士靴……
她的头发很短,比正常的女孩子短发还短一点,有一种狼尾的感觉。
许是察觉到夏稚的视线,女孩子率先转过头来,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见夏稚的瞬间,眉毛挑了挑,而后笑着推了一下陆佰衍的胳膊。
“房间的主人回来了。”说完,她啧了一声:“你眼神真差劲,在这里朝下面盯了这么半天,都没看到人家回来了?”
她一开口就有一股弄弄的北方口音,很大方利落,不细声细气,若是放在古代,必然是那种年少轻狂却潇洒得不留遗憾的小女侠。
夏稚对她笑了笑,再对上陆佰衍的视线时,道:“谢谢啊,我刚下班回来。”
“没事,工人们刚开始工作。”陆佰衍也笑起来:“我来帮忙开的门,一想到你也快回来了,就留在这里了。刚才不是没有看到你,而是没注意,在构思小说细节,发了一会呆。”
他的解释行云流水、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