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就变成了麻木,已经没有表情来表达她们内心的震惊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
起家底的要给各房子孙们改善生活?
可这也太……太什么?
富有、显贵、奢侈!
对,就是可着劲的造了。
可谁能告诉他们,这些一看就古董似的家伙什是哪来的?
捧着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磕一下碰一下,哎哟滴个乖乖,这要是打破个角甩碎个瓷,那不得要人命?
谁能赔得起?咱就说谁能赔得起!
别说奉命送东西的人,就是接收东西的各房主子,也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这些看着就很贵的东西,是摆出来给人看的,还是给人用的,连走路都变得轻手轻脚了起来。
富贵,一整套餐具再配上增添情调的摆件,连普普通通的筷子都跟着高大上了起来。
什么?
那筷子是象牙白玉的,不是普通的玉箸,是真正有身份和地位人家的象征。
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讲究吧老爷?
亲爹哎!
崔元逸实在憋不住了,在媳妇央求的眼神下,站到了他爹跟前儿。
彼时崔闾正点着库里的文房四宝,捡着澄泥砚和洮砚细观,又在一沓打开的油纸袋里挑捡纸张,竟是存了近百年的纸中之王“宣”,并着一旁防潮防虫的樟木箱,无不显示着这些东西的珍贵性。
崔元逸都呆了,驻足在他老子的房门前,根本不敢进。
崔诚还在带人往里送,碰见他便道,“大少爷,您找老爷有事?刚巧老爷也正找您呢!”
崔闾叫房门口的响动吸引,抬眼便看到了呆愣愣的长子,招手道,“进来看看,这是我从库里刚翻出来的,想着你和沣儿都要用,干脆收拾出来,回头一并抬你们父子书房里去。”
崔元逸抿了抿嘴,想拒绝,想说他们父子还用往常那种普通的砚台纸品就行,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好了,他只在书里的文字形容里看到过,至于沣儿可能都不知道砚分几品,纸分几级,给他们用,真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崔闾看出了儿子的想法,也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可他今日翻出这许多的东西,为的就是给孩子们养气,给宅子养度。
一切还要从渐渐改善过后的家宴起,明明入口的东西贵了,可围坐了一桌子的人却畏缩的不敢下箸,总感觉吃了肉疼,不吃又亏,看着眼谗,想吃又不敢的那种纠结矛盾心理,跟过了今日没明日一样的瞻前顾后。
崔闾知道,一切都是从前抠搜形成的拘谨之态,畏缩不够大方,都是钱财不凑手,过分节省闹的,他们心理没底气,面对好物时,自然会形成一种我不配的自惭形秽感。
虽是富户人家的孩子,可腰杆挺的并不直,女眷不出门也便罢了,可以避开攀比,可男人是要在外面行走的,太小家子气可不行,日后便是出门做官,用东西使物件,很容易就让人瞧了根底去,因此,他得让孩子们习惯用贵的东西,要让富贵、奢侈气包裹上他们,熏染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