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毕衡,但毕衡那些手下人都是京里出来的,一趟差出完,各自闭紧了嘴各归各位,真情分哪有多少呢!
更何况,他们旁边还有个不齐心的秋三刀和纪百灵,他们若再为点份额离了心,可不得给人机会搞分离反间么?
毕衡需要用这份惠利笼络人心。
所以这钱,不好不拿!
官场规矩,没料崔闾官没当,这规矩倒是给立上了。
也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崔闾抹了把脸,调理表情动作,扯了个虚虚的笑来,“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我就收了,谢谢毕兄……”顿了下没忍住,又道:“其实你可以瞒下其中我的事情,就说那书榭是你自己找到的么!”
如此,他也能撇清这里面的关系,不至于叫更多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毕衡查完人,收完账,万一没能彻底控制住江州,回头指定是要离开的,那时,他怕是在滙渠县也呆不下去了。
江州豪绅们肯定是要掘地三尺的,重查严修犯事经过,他可没那个自信,能一点蛛丝马迹不留。
首先,严修府上办宴那日,他就已经冒了头,并与毕衡当众攀了旧识,严修不出事还好,旧识就只是旧识,顶多遭人几个白眼,可偏偏严修出事了,那么这个旧识,就有可能成为背刺他们的叛徒基础了。
崔闾再不想承认,也得面对一个事实,从他能够在宵禁期,带着李雁走街窜巷收拾烂摊子时起,那些各门豪绅派出来盯人的眼线,肯定已经将所见所闻传了回去,所以,无论他现在如何想避嫌,想要减少跟毕衡利益上的牵扯,在那些豪绅们眼里,他都已经是毕衡一伙的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帮着毕衡抢夺江州衙署的管控权了。
毕衡久在官场,可能看的早比他更清楚,所以,才用分脏的方式,隐晦的提醒他,再要独善其身,怕是不能够了。
这是一场他和他们,不动声色间争夺本地安息权的争斗,谁赢了谁守家,谁输了谁背景离乡。
都不老小的年纪了,有些事情其实一点就通,只不过话不明,就总让人还妄想着挣扎一下。
崔闾点了头,算是接了这份润手费。
毕衡瞬间抚掌笑了起来,颠颠坐捱到崔闾身边,“我那份回头也先存你这,等事情了,我让家里人找你取去,闾卿,这笔钱……实话不瞒你,我是给听莲准备的。”
真是许多年没有听过的名字,崔闾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按年纪算,这会儿也该是儿孙满堂的年纪了。
毕衡脸色霎时精彩极了,眼睛还恨恨的瞪了瞪崔闾,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得怪你?那时候说什么一年一子,最少五个的话,那丫头记在心里惊惶的要死,等长大了被她母亲硬逼着许了人,结果三五年肚子没个动静,一查之下才知道那死丫头一直在吃避子汤,我那女婿受不了了,外头找人生去了,她公婆本来还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