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粘着一个副页,显然是后补上去的记录,“……换帐新谈,崔老爷一举诈出九家财路另有文章,目前猜测,应当是有金山在手,并孤悬于海航线不知名小岛……”
武弋鸣挠了挠脑袋,悄声与娄文宇商量,“我去审审?”
金山啊~这些人手上竟然有金山,太好了,审出来,兵部那边再也不能以财政紧缺,扣他们的武器精甲更换保养费了,连将士们的四季衣裳都得用质量更好的细棉布。
麻布太糙了,真不好穿。
武弋鸣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去对那些人严刑逼供一番。
奈何有娄文宇这个兼着他军中教谕的人在,有犯一点点违纪行为都给记一笔的人看着,他就像被套了嚼笼的马一样,行动受约束,头戴紧箍咒,不敢由着性子胡作非为。
严明的北境军体内,领兵的将军只负责带兵冲锋打仗,与他齐平的,还掌管军纪军规的教谕,包括将军在内的所有人,吃穿住宿,言行举止,都得受这个教谕监督指正批评,但有错处,黄牌警告,红牌清退,人直接有专门的奏谕通道,能直达主上案前。
这就导致,有很多野马似的将军,在很多事情上都深感有掣肘之感,然,军纪军规严明,想要继续在热爱的战场上驰骋,就得接受这种军事管理办法,是硬着头皮也要接受的制度。
战时将军的指挥权高于一切,闲时教谕的管理可破万钧,相辅相成,到渐渐适应这种搭配后,许多将军才终于回过味来,有教谕的全方位管理,从吃喝拉撒,到军容军纪,包括最后的思想品宣教育,手底下的士兵别说稍有不满就哗变的举动,连争口角都得打一声报告来说,若还要武力相争,那就演武战上走一遭,真就是一种把人管的服帖听话的最有效红白脸方式。
只这样一来,军纪严明受约束束缚的受益人竟出现了,那就是俘虏和犯罪嫌疑人,再不能由着胜方肆意拷问,严刑逼供了,当然,若遇紧急情况,可在教谕的监督下,施以小惩以达目地。
武弋鸣眼巴巴的望着娄文宇,大个子糙汉一脸谄媚,搓手央求,“娄大人?文宇弟弟,兄弟们枕待兵部拨款,年节将至,各部吃紧,咱们若真弄回了银子,头一个得嘉奖的必是我们,你看,哥哥我都好些年没回北境了,儿子都快不认得爹了,弟弟,你宽容宽容,反正江州这地方也没有直属朝廷的官衙,咱们动他们一下下,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告发咱们呀?好不好,弟弟?”
娄文宇叫他挎着肩膀摇的快要散架,忙一手肘将人拐开,冲着王听澜的背后努嘴,“你瞎啊?忘了还有谁在?”
武弋鸣一下子卡了壳,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他不是瞎,他是一下子叫银子糊了眼,把这姑奶奶忘了。
娄文宇趁此机会,小声问他,“李雁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这么个人在?”
武弋鸣粗矿的大掌在自己脑门上捋了捋,犹豫道,“她是主上从荆南接过来的孤女,放在帅府里,由我姑姑亲自教养,没说具体什么身份,我也没留意,她来的时候小小一只,瘦的巴掌大,我没注意她,原来竟长这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