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厉害,人脸上面如金纸样,急的揪着崔诚连声问道,“闾卿(我爹、我大哥),怎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崔诚急的跪在车板上,冲着崔元逸和毕衡他们道,“在医馆跟纪家那俩女人起了点冲突,老爷被纪百灵拿刀追杀,不小心崴了脚才逃得一命……”
崔元逸急的眼眶发红,从李雁手中接过崔闾帮他顺气,声音微颤,“那不进医馆医治,跑这来干什么?诚伯,你怎么一点也不劝劝我爹啊?”
崔诚急的直扇自己耳光,“老爷说有重要事要来码头,结果纪家那两个女人一而再的阻拦找茬,要不是李姑娘出手相救,老爷命都要交待在她们手里,我也不敢再让老爷进医馆,就怕她们人手多,防不胜防,大少爷,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太小人之心了,可是老爷真的说来码头上有事,我……”
崔闾终于忍过了那阵耳鸣,抬手阻止了几人嘴仗,声气微弱,手却紧紧的拽着毕衡,喘了口粗气厉声质问,“谁让你们搭船桥的?快去让他们把船链撤了,把船停回码头边上,快点。”
毕衡张了张嘴,望着扭头往这边看的娄文宇,小声道,“他们怕有变故,说要将缴获的财物运回保川府封库保管,这还只是一家的,武弋鸣那边还正往这边运其他几家的,我劝不动他们啊!”
数额已经巨大到他不敢插手管的地步了,除了金银,还有雪白的海盐,一船一船的装袋好的,是准备发往海上的出口货。
崔闾闭眼静了静,用严厉冷酷的声音告诉毕衡,“他们就没发现那几家的子孙消失了么?他们去驻船所,难道一点人质也不控制在手上?毕衡,海匪,还有东桑贼寇,如我所料不错,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把船连接成这样,是想一起殉身鱼腹么?你们懂不懂海战的威力?”
毕衡大惊失色,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冲着娄文宇,和刚刚运了连绵成箱的财物进了码头的武弋鸣道,“快,快把船桥撤了,有危险……”
崔闾直起半个身体,全力拽住毕衡,“让他们分兵去各驻船所,去将那里的百姓疏散开,海匪和东桑寇们,不会一股脑的全往这边来,肯定会有船往那边登陆的,我们不能让无辜的百姓,跟着一起遭殃,毕衡,快去,否则江州要陷入内乱的。”
可江面上的船桥上还有来往奔忙的将兵,一时间根本撤不了,娄文宇通过毕衡转述,也严肃了态度,和武弋鸣二人快步来到崔闾面前,听崔闾跟他们分解九家人的武力布控结构,这才知道自己落入了怎样的危险境地。
一时间,鸣鼓收船桥,又押了蒋越冯三人上来审讯,可三人只是嘴角挂着冷笑,一副要拉所有人陪葬的样子,嚣张的看着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转,末了还要奚落他们,“你们是真穷怕了,驻船所那边就摆了那么点东西,就叫你们失去了警惕性,哈哈哈,你们完了,那沿河岸的百姓们的冤魂,不会原谅你们的,当今皇帝不是一直以仁义治国么?你猜他会怎么惩治你们?哈哈哈哈,你们真是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死,你们也逃不掉,大家一起殉了这江吧!”
远远的,一列列船幡出现在了江面上,由小及大,那三人一见之下,异常兴奋,颤抖着身体跟见海神一般,跪下去高呼,“来了来了,今日就是我等回归海神怀抱的时候,带着你们这些贪得无厌之人,一起献于海神,作为我们几家来年供奉的祭品,哈哈哈,海神会保佑我们几家东山再起的。”
当第一艘大船直直撞向来不及撤出来的船桥时,崔闾就知道,江州繁荣的海航线,崩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