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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金钱的驱动力而已。

厅内的气氛很快恢复了热闹,既然青砖之事让有了松动,那官道的夯土结构层也有可说道的,就如那糯米灌浆法,一早就是记载在古籍里的城防工事,能让城墙更结实不易受风损雨蚀,只百姓肚子都填不饱的年份,这用于城防上的消耗,就被一减再减,至终成了个文字记载。

官道若用打上来的碎礁石块填充,那为免石缝衔接处不平整,或经由马车人踩后凸起崩裂成坑,就必须得有黏合的东西填充,再没有比用渗了糯米浆的黏泥更好的了。

崔闾知道马无夜草不肥,有些回扣让步在明处,比之后在工事用度上偷工减料来的好,于是沉吟数息,还是点了头,将此项工事交托给了县丞主理,而前头拿了青砖买办权的,则是县教谕。

崔茂哼哼的气不愤,但也知道崔闾点了头,这事也由不得他更改,闷闷的不大开怀,而崔闾安排好了其他的工作后,就将眼神落在了他身上,问,“凿渠引水的事,你能做么?”

毕竟是最耗劳力的地方,崔闾也不敢将之交予旁人,若遇上个激进又脾气不好的,驱役百姓不当人使,再给弄出人命来,那好事就成了坏事,是以,这项工事还得放在自己家人手上。

崔茂抬起头环视一周,见同僚们俱都拿眼瞅向他,一时挺了胸脯道,“能做,大哥只管放心,交给弟弟,绝不会有差。”

崔闾当着所有人的面提点他,当然也是连带着提点其他人的意思,“咱们这次与征徭役不同,发了话是有偿征役,就一点也不能苛刻,一个时辰大小人头按五十文到二十文算,中间供应两顿餐食,另到了歇息点,务必将人全放归各家,便是有人想多做多挣,也绝不许使其劳役太过,因是有偿用工,便也不拘着时日赶工,到明年春耕,至少还有三四月,这期间,捡着重要工事先做,其他的辅助杂活,就雇了愿意出门的妇孺做,工钱跟男人们的一道算,有小孩子的人家,十二岁之下不许用,十二岁往上若有愿意为家里承担开支的,视他们的身体情况分派活计,咱们就一个要求,不要驱使的百姓出人命,告诉他们,咱们家做这工事,非一时兴起,只要咱们家一日在这县上,这工事长长久久的总会开展,不用担心今日有做,明日便没有的情况,说了要为百姓办实事,咱们家就不会食言,嗯,以我崔氏宗族百年名望做保,叫他们把心放肚子里去。”

崔茂有些动容,在崔闾说话时便起了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起身,听训般的听完了崔闾边思边想着归纳出来的意思,一时间俱都感觉胸膛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左冲右突一般,莫名的觉得自己存于心的小心思,显得那样不合时宜,小人做派。

滙渠县建衙以后,好像就没有人这么起过念的为百姓着想,县老爷都不做事,叫县属们怎么干?自然就都开始以自我为中心的谋划了。

没有人真心诚意的为百姓们着想过,灌溉之事都知道是个难题,可谁会提起呢?大麻烦事,但凡起头,能不能做成是一码事,会不会因此惹一身骚,才是正常人做事之前首会考虑的。

方方面面,导致了滙渠百姓靠江竟然没水用的窘境,其他县哪个不暗地里嘲笑他们呢?尸位素餐都砸脸上了,却都没能撼动张大人励精图治的心。

崔闾叹息,感慨道,“经历府城一遭,方能明白我滙渠百姓的日子过的有多苦,从前是我太狭隘了,只管门前雪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曾想过左邻右里乡里乡亲们……哎,人年纪大了,看不得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