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缩在娘跟嫂子身后,臊的脸都不敢抬,捂脸正哭,就听她爹孙老爷一巴掌抽了她大哥一嘴巴,“你胡咧咧什么?你妹妹那点私房银子能管什么用?当然算借,就是因为你一时不凑手,非要挪她那点银子用,没出息的东西,滚一边呆着去。”
崔闾目露赞赏,与孙老爷点头,“既如此,我这边就有数了,你放心在这住两天,等其他人交待了,就可以回去了。”
孙老爷看着替他压阵的毕衡,又想起女婿来时遮遮掩掩的口风,一时紧张的直咽口水,低声道,“他们几家恐怕会咬死了不肯说,亲家,咱们一家人也不说虚的,我给你透个底,角子汇钱,盐在海口,有盐有角子,东山不愁起,您能明白么?”
崔闾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点点他,笑言,“孙老兄一向识时务,这次风向看的也不错,放心,你能信了我,我必不叫你吃亏,回头的处置章程,我让仲浩递给你,你看后没异议,签了字就可以带上家小回府了。”
孙老爷瞬间高兴了起来,只崔仲浩在替他肉疼,心道,我爹拟的章程,是要你家财呢!田啊地啊的,可看你到时候哭吧!
崔闾转身就去了另一套院子,内里关押的盐贩子人家,果然如孙老爷说的那样,咬死了一问三不知,再问是不知死活了。
滚刀肉样,叫人恨不能一刀子给刀了了事。
崔闾也不与他们纠缠,站门口就说了一句话,“海盐中转口,所有存盐即将封存为国有,你们手里的盐角子,呵,废纸一张,若抵死不坦白,不配合,那之后的总账,大家也别怪崔某不讲情面了,那几大当家的下场,各位当有所耳闻,再厉害的骨头都啃了,你们……?呵呵,负隅顽抗什么呢?当真以为崔某拿你们没法子可想了?哼!”
崔元逸从手里套出个册子,里面全是严修吐出来的线路情况,他也不高声宣读,就字字句句清晰缓慢的,将这些人的依仗,全给炸了出来。
两人都不知道,这边还在用海盐中转口里的东西,要挟这些私盐贩子,要他们手里的银子和地,结果,远在海上的另一端,他们的好儿子,好弟弟,已经带着他的船,登上了一处海盐中转口。
抄底抄了个结结实实,和这边的时间差卡的严丝合缝。
就很难说得清,是不是有监守自盗之嫌!
不大的孤岛,崔季康带着人来回碾了一遍,连住人的屋顶上,都压着晒好装袋的海盐,住里面的全都是瘦小干巴的罪民,瑟缩的躲墙根底下,望着脸越来越黑的崔季康。
林力夫来回搜了五六遍,气喘嘘嘘的跑来道,“没有,五少爷,这里除了盐,一角子金银都没有啊!”
崔季康摇头,“不可能,人之将死,保命的话不可能有假,要么有人先我们一步,把东西运走了,要么就是我们没找到,再找。”
林力夫只得认命的带人带去搜寻。
这处小岛连看守不足百人,有九成人都是干巴瘦的晒盐工,他们登岛后只打杀了几个看岛者,其他人就都跪了。
也是线路隐秘,就觉得没必要放太多武力在这里,临时中转,只要来接货时带足了人手就行,平时基本没人来,倒叫他们捡了漏。
崔季康不信邪,当然也不信自己运道背,领着人一寸地一寸地的敲,终于在盐场晒卤池底,起出了二十几箱金银,以及各种名贵宝石各两三箱。
这就导致什么了呢?
导致后头由崔元逸,娄文宇,以及非要跟着出海,看奇观的毕衡他们,一连扑了几处空,明明按着严修给的航线图找着的小岛中转口,结果发现,竟每每落人后的,被人抢先了一步,搞